不過想想他來的目的,也真不適合叫人知道他是誰。

郭文鶯心裡一陣猶疑,走慢了幾步,封敬亭卻也不急,只在一旁等著她,見她過來才輕輕牽起她的手,“嬌嬌,若是累了就歇歇。”

那主事官員陳選明問道:“這可是尊夫人?”

封敬亭含笑,“你小子倒有幾分眼力。”

陳選明也有三十多歲了,被他喊了小子,也不敢吱聲,心裡暗道,這位到底是什麼爺?是什麼人能讓宮裡傳信,他們巡檢司的一司的人伺候他遊河?

他是今年新任的巡檢司司長,這巡檢司也是幾年前剛成立的,司長雖是五品小官,但巡檢司是查河稅的油水足,平時也沒少撈錢。此刻見著封敬亭,真怕他是來查河稅的。可這位爺的樣子,倒看著也不像。他到底來幹什麼的?

封敬亭牽著郭文鶯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走,就好像富貴人家的公子帶著自己的娘子出遊一樣。郭文鶯心裡極是忐忑,尤其知道他想做什麼,更是一點底都沒有。

此時她也不敢違逆他,怕惹翻了他再害了江一行,便也只任他拉著,裝作不在乎的,臉上強帶出一抹笑。

兩人上了船,果然整個巡檢司的人都在此迎接了,郭文鶯一眼就從人群裡看見江一行,他雖然不是長得最帥氣的,但一身的柔和氣度,讓人一眼便能認出來。

她不由神色一黯,垂著頭再不敢多看。

封敬亭裝模作樣的在人群裡一掃,神情淡淡道:“這麼多官員,怎麼也不給介紹一下。”

陳選明忙道:“跟爺回,咱們巡檢司下設巡檢三人,巡兵一百五十人,除部分人正在執行河務外,大多數都在此恭候爺。”他也不知封敬亭的身份,只能用爺代稱,總覺得他這樣子不像是朝中官員,倒想高門大戶出來的世家子弟。

他對著封敬亭諂媚一笑,隨後對三個巡檢喝道:“這位爺是從宮裡出來的,代皇上巡視,你們都報個名,讓爺認識認識。”

立刻便有人抱拳,“下官胡友見過大人。”

“下官李德見過大人。”

輪到江一行時,他只抱了抱拳,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雙眼盯著郭文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封敬亭冷哼一聲,“這人是誰?怎這般無禮,爺的女人也是你能看的嗎?”

陳選明忙跑過來拉江一行,心說,這人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犯傻了?還不趕緊下去。

江一行卻不理他的好意,大力掙開他,只怔怔看著封敬亭,“你,你剛說什麼?”

封敬亭揚唇一笑,他本就長得好看,這一笑更是風儀無限,清冷的聲音卻好似寒冷戳進人心裡,“爺說,爺的女人,不是什麼人都看的,你聽不懂嗎?”

江一行整個人都傻了,呆呆地看著郭文鶯,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那一日她說不能結親了,可是變了心了?看上這個男人?

郭文鶯不敢看他,心裡難受之極,要說她對江一行有多深的感情那也不是,可她對他有愧,是她的私心把他牽扯進來,他對上又陰又壞的封敬亭,怕要被整得體無全膚了。

封敬亭斜眼看了一眼郭文鶯,突然長笑一聲把她攬進懷裡,眉毛微揚似甚是得意,他吩咐道:“這人看著就討厭,把他扔進水裡。”

身後金吾衛過來抓江一行,江一行眼珠子都要瞪爆了,狠狠瞪著封敬亭,“你到底是誰,你要做什麼?”

他剛說了一句,嘴被緊緊堵住,兩個金吾衛把他五花大綁了,押著就要往水裡扔。

巡檢司官員們都有些發怔,不知這是什麼意思,不過隱隱猜到這是江一行和人家搶女人,要被這位爺拾掇了。

陳選明也有些犯傻,不知道是該攔還是不該攔。

郭文鶯忍了半天了,到了這會兒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