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道理,”萬松大夫最後說,“你打算怎麼辦?”

“今天的風向是朝東,那麼根據我的推理(也許有些草率),我們有可能在布拉康森林的方向找到自殺者的氣球。由於有刀片的重量,氣球不可能升得很高,它可能會讓樹枝鉤住。”

“這種可能只有千分之一。”

“但畢竟有。我想午飯後派人去搜尋一下,你願意一起去嗎?”

“很願意。”

下午2點,搜尋組的全體人員在發現屍體的荒地集合起來,勒皮克隨身帶了一隻帽盒。

“這裡裝著我的獵犬,”他笑著說。盒子裡面是一隻紅氣球。看見人們驚愣的目光,他笑著解釋道:“我們可以由雪茄的煙來領路;或者將捲菸紙的碎片拋向空中,然後跟著碎紙片的方向走。但我想氣球更實用。”

“聽起來有點……那個……”萬松大夫說。

“幼稚,是嗎?”

“不,像童話故事。”

“一回事,”勒皮克說,“不過我有我的破案方式。”

他放出了氣球,讓它隨風飄去。氣球的一頭繫著一根60英尺長的線,由他牽著。就這樣,在氣球的引導下,他們朝森林的走進林子不久,萬松大夫放慢了腳步:“我說,這樣做未免有些荒唐,我們什麼也發現不了的。”

“是嗎?”勒皮克的語調很怪,所有的人都吃驚地朝他望去。接著人們的目光又不約而同地順著他的視線向前移去。

在他們的右側,大約40步的地方,有四隻氣球掛在一棵槐樹的樹枝上。他們躡手躡腳地朝氣球走去,好像怕驚飛了它們。

四隻氣球被一根繩子捆在一起,繩子的一端繫著一把沾有血跡的剃鬚刀片!

“太妙了!”萬松大夫說。“自殺的證據終於找到了。”

“哦?可我不這麼認為。”勒皮克說。

“你說什麼?這起自殺案是你自己證明的。”

“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博勒加爾會自殺。”他憂鬱地說。隨即語調一變,“大夫,很遺憾,剛交手你就成了輸家。你落入了我的圈套。博勒加爾是被謀殺的,而且是你謀殺了他……”

“你瘋了?”萬松大夫的腳步在向後退去。

“沒瘋。這些氣球是你犯罪的確鑿證據。”

“我不明白。”

“道理很簡單:如果博勒加爾真是像我說的那樣殺了自己,我們就根本不可能在這兒找到這些氣球,因為今天早晨並沒有刮現在這樣的西風,而是刮東風。那麼,這裡這些氣球是哪兒來的呢?顯然是有人帶到這兒來的。而這個人,也就是兇手,他的目的是給自殺的假設提供證據。至今,我那個異想天開的氣球自殺假設只告訴過一個人,那就你,萬松大夫。

“午飯時.你帶著氣球和刀片來到這裡,瞧,樹幹上還有剛剛爬上去留下的抓痕。剛才在路上,我注意到你在給我們作嚮導,儘管你的行動很隱蔽。而且我能斷定,如果你脫下衣服,一定能在你身上找到那個傷口:你割開了自己的皮肉,用傷口處的血塗在刀片上。行了!別舉起硬梆梆的玩藝!”說著他疾速地抽出了左輪手槍,對準了從麻木中醒過來、繼而憤怒地想把對手擊倒的萬松。

“我並非你的敵人,”勒皮克平靜地說,“我的身份是律師。”

“好吧,”萬松那喃喃低語道,“我的夢已經徹底破滅了。”

萬松曾經在巴黎一家醫院當過兩年實習醫生。然而不幸的是,他

父親投機失敗葬送了他美好的前程。為了溫飽,他來到這個小村子開了一傢俬人診所。

“我殺博勒加爾是為了錢。我知道他在屋裡藏了許多金幣——那一筆巨大的財富。”

“於是你就利用大夫的身份經常出人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