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隊長沒有因為自己身份特殊,就對姚翠芳表現出不耐煩的態度,反而是很認真的解釋說道:“我這麼和你說吧,你自己回憶一下,你上一次見血的傷,是什麼時候?”

姚翠芳皺眉回憶道:“最近一兩年好像也沒有什麼見血的傷啊……”

“往前呢?再往前有麼?印象深刻的。”

姚翠芳突然想起來什麼,抬起自己的手說道:“這裡……”姚翠芳指著自己的左手食指說道:“前年切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指給切了,當時都切到骨頭了,縫了五針。”

我看到姚翠芳的左手食指靠近指甲的地方有一條傷痕,傷口很長,有縫合的痕跡。

鄭隊長問道:“你還記得菜刀是怎麼切到手的麼?”

在這一刻,姚翠芳的臉上出現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她很疑惑的說道:“我……我好像記不清楚了……當時……好像我只記得拿著菜刀切菜……然後手就流血了……”

鄭隊長耐心說道:“很多人在傷到自己的時候,都會有‘記憶丟失’的片段,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其實這種現象很常見,從玄學角度來分析,在那一刻你身邊可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它可能想抓替身,或者是想血了。”

姚翠芳愣住了,很明顯,她似乎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說辭。

鄭隊長問道:“你能帶我們去你的朋友家裡找這個日本道士麼?”

姚翠芳滿眼期待的反問道:“找到這個日本道士,你們就能幫我老公澄清麼?他就能無罪釋放麼?”

我相信,這個時候只要鄭隊長隨便給個承諾,說可以無罪釋放什麼的,這姚翠芳百分之百的願意幫我們,但是鄭隊長這人雖然混官場,擅長“吃拿卡要”,但是他絕對是個好人,我想到的,他全都能想到,但是他沒有撒謊騙這個絕望邊緣的女人,而是如實說道:“你老公無罪釋放的可能性很小,我只能在我權利範圍內,儘量幫一幫他。”

姚翠芳的眼眶裡頓時噙滿了眼淚,她捂著嘴看著鄭隊長問道:“你們明知道他是中邪了,卻不願意幫他伸冤,你們於心何忍啊?如果他撞的那個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老公可怎麼辦啊?我們這個家可怎麼辦啊!早知道就該聽大師的話了,就應該早點下班回家,哪怕是請假都行啊。”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自責。

鄭隊長尷尬的咳嗽一聲,對姚翠芳說道:“你老公不是中邪了,他是被人利用的,就是被你說的那個日本道士利用了,他從你這裡拿到了你老公的生辰八字,然後根據你老公的生辰八字畫了一道符,借用你的手把符放在了你老公的後背,在符咒的加持下,他控制你老公的身體,發生了這一場車禍。”

聽到這話的姚翠芳當時就愣住了,盯著鄭隊長木木的問道:“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害我老公?不可能啊,我們無冤無仇,他害我老公幹什麼?而且……請符的錢我都給了啊。”

鄭隊長解釋說道:“你的確沒得罪他,他只不過是隨機借用一個人的身體,實施這樣的報復而已,他的目標是那個被撞的人,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兄弟……”說到這,鄭隊長哽咽了一下,在平復情緒後才說道:“我的兄弟已經死了。”

“啊——”

姚翠芳大叫一聲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她雙眼空洞且迷茫的看著鄭隊長,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深呼吸,安慰姚翠芳說道:“大姐,他沒和你開玩笑,我們的同事已經走了,我很同情你老公的遭遇,但是我們無能為力,交通肇事致人死亡……”說到這,我覺得說這些太殘忍了,馬上改口說道:“不過你別擔心,我們都理解,會讓家屬籤一份諒解書的,爭取給你老公最輕的處罰,你們家的車有保險,保險公司賠償死者家屬經濟損失就行了,你別擔心,家屬不會無理取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