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的細密網格的金屬球。

“是啊。”李明翰右手對準那個金屬球,手指微微一曲,那金屬球就帶著‘嗵’地一聲悶響,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安東尼看著那在黑暗中發出淡淡白光的金屬球帶著奇特的嘯聲消失在祭壇的方向,幾秒之後那邊傳來一聲巨響,又過了幾秒鐘腳下才感受到那一瞬間的震動。

“近了一點,沒砸到正中心。”安東尼看到李明翰微微抬頭向那邊望了望,低頭不知道對誰說了句,“約翰,你的拋物線不太完美。”

他並沒有去追問李明翰到底在對誰說話,對方此刻表現出來的巨大靈能和那種讓他摸不透的慢悠悠的氣質給了他一種眼前人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感覺,甚至要不是傷痛一直在折磨著他的神志,安東尼寧肯相信自己是在做夢,而不是在真實的經歷這個能顛覆他世界觀的現實。

‘或者……’安東尼盯著李明翰的背影,‘他已經瘋了。’安東尼才不會相信對方在愛麗莎死後還能如此平靜,他相信李明翰早已被心中的愧疚折磨的已經失去了理智,聯絡一下他記憶中對李明翰所屬支派的描述,安東尼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對方靈能暴漲的關鍵。

他提醒著自己要做好準備,因為眼前這個人很可能只是一個頂著李明翰面板骨骼肌肉的惡魔,或者是某位邪神的化身來到現世,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的靈能為什麼呈現出這種如同爆炸般的增長。

‘跟一個邪神的化身同行?’安東尼抽動了一下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他覺得自己此時所經歷的一切隨便拿出一樣去都能成為方舟世界裡的傳說,更別提他還要單槍匹馬的去摧毀祭壇了————安東尼才不相信在他心中已經變成了邪神化身的李明翰會摧毀那祭壇。

‘或者,連那魂石的故事都是假的。’有時候思緒一旦開啟了一個突破口,那很多認知就都會集中到那個突破口附近,比如現在的安東尼,他根本就不再相信李明翰之前說過的事情了,什麼幽魂機甲什麼大司戰先一步戰死,‘難道那些守衛都是廢物嗎?’他在心中嘲諷著李明翰那拙劣的理由。

“這樣太慢了。”李明翰看著遠方的祭壇皺了皺眉,黑暗中那些猛然閃現後又很快消失的身影讓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耐心,他轉身把手搭在了安東尼的肩膀上,“別反抗。”

‘別反抗?做夢吧!’安東尼下意識地舉起了步槍,想用槍口下那致命的鐮刀給對方一下狠的,但一陣突然襲來的眩暈卻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以及五感,等他能看清東西時,紅色的光芒已經佔滿了他的視野。

‘凡人,沒想到我們這麼快會再次見面?’

一個帶著奇特韻律的聲音在他靈魂深處響起,安東尼拄著步槍慢慢抬起頭,看到的是李明翰的背影擋在他的面前,而在祭壇的中心出現的是他最不想也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歡愉之主的神符正漂浮在祭壇中央的紅光中,一枚魂石正從祭品的位置慢慢浮起來,飄向那神符。

安東尼發現那歡愉之主的力量大部分都用來壓制眼前這個讓他看不透的男人,他小心的彎下腰,慢慢向後退了幾步才看清被紅光映照的整個祭壇————沒有選擇與先知共同墮落的團員都躺在了祭壇四周,詭異扭曲的穿刺物如同荊棘一樣穿透了他們的身軀,被汙染的血液順著穿刺物的凹槽流進了腳下的祭壇中,繪製出了代表墮落與享樂的神符。當然,安東尼還注意到了那些死去團員盔甲上的魂石都被拿下來了。

‘先知!!’安東尼轉過身用幾欲噴出怒火的雙眼看向自己身後,看到的卻是一條由被碾碎的血肉組成的通道,而他想找到先知就躺在那血路的中央,或者該是曾經是先知的東西躺在那裡,一大灘混合著武器與裝甲碎片的爛泥就是先知留下的最後東西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