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的退走並不表示蠻族就此放棄了撒禮城,只是代表著很快會有更強的蠻族在這裡聚集。對於這些蠻人而言,似乎天生就不知道什麼是畏懼,什麼叫放棄。

不過,西荒這貧瘠的地貌也沒有給他們太多選擇。

第二場戰爭來得很快,短短三天後,蠻族大軍又一次聚集。

因為那第一場的勝利勝得太過漂亮了,現在整個嘲風營上下都對葉無鶯等人服氣得很,上行下效的模樣比之前還要像樣得多。

但這一次來的人與之前那些是截然不同的,中型部落的精英已經有相當不少的高手了。

往年西四營與蠻族的每一戰都很不容易,打得相當慘烈,甚至必要的時候是在用以命換命的方式來守護家鄉。今年,到底是不一樣了。在幾輪排槍之後,那些渾身浴血的蠻人仍然兇悍地朝著撒禮城衝了過來。

這時候,營中所有相對等級高一些計程車兵扛著比他們身體還大的巨型盾牌從戰壕中跳了出來,頂住了這一波衝擊,讓戰壕中所有的煉氣士都迅速撤回了城裡去。

盾牌太大,精鐵所制,蠻人精銳手上的闊口刀猛地砍上來,不少士兵都覺得手臂一陣痠麻,根本握不住手上的盾牌,幸好盾牌的把手與他的手臂死死繞在一起,即便是手臂一時無力,盾牌下落砸在了地上,卻也不至於脫手讓自己暴露在這些兇悍蠻人的刀鋒之下。

蠻人並不管這盾牌多麼堅固,他們一心只想著打破它,殺死這些殷人,衝進城池,燒殺搶掠。

可惜,註定沒有那麼簡單。

這些巨大的盾牌並不僅僅是用來防禦的。

按下盾牌手柄上的按鈕,盾牌面上忽然就翻開一個小格子,這些士兵按照平時訓練的那樣往前一推盾牌,小個子裡面的靈爆珠噼裡啪啦掉出來,炸響一大片不說,瀰漫開的煙霧帶著淡淡的甜香,沒過多久,那些蠻人就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兵不厭詐。

葉無鶯從不覺得在戰場上還需保持著風光霽月的道德標準,恰恰相反,他信奉的是隻要能夠勝利,不擇手段又何妨。

甜迷花的花粉是司卿提供的,巫殿總是有著各種詭異的有毒花草,存量很高,品種齊全。

靈爆珠配合這種花粉,簡直可以起到奇效,可惜的是照著那些蠻人的情況看來,他們的毒抗果然如方茹繪說的一樣,這麼劇烈的毒素,對於他們而言也只是稍稍暈了一下頭腦而已。

就這麼一下,盾牌與盾牌之間刺出的鋒利長矛已經戳進不少蠻人的要害,奪走他們的性命。

戰爭,到底發展到了短兵相接。

“跟我來!”顧輕鋒的彎刀繞過一道輕靈曼妙的弧線,率先衝了出去。

她素來是身先士卒型別的將領,而城牆上的葉無鶯鎖定的卻是蠻人隊伍中一名明顯極其強大的小隊首領。

這時候,葉無鶯忽然聽到了似乎從遙遠天際傳來的銀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那聲音清脆又悠揚,似乎帶著遠古的韻律,不急不緩,震盪著人的心靈。

方茹繪的臉色陰沉下來,“是囫桑部落的薩滿囫吾。”對於她而言,這是一個老熟人了,“小心,這是個非常強大的薩滿。”

司卿冷笑一聲,“原來薩滿就是玩的這種小把戲。”巫與薩滿雖是全然不同的兩種群體,但是某些方面並不是沒有共通之處的。他今日仍是穿著一身鮮豔的濃紫色衣衫,這顏色容易被人穿得俗豔,尤其對於男人來說可以說是十分不適合,在司卿的身上,卻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他戴上一面色彩斑斕的面具,這面具不知道用什麼東西製成,啞面烏光,偏偏色彩明麗,一看便知十分古怪,然後,司卿拿出了一口小鐘。這是一盞只有巴掌大的青銅小鐘,瞧著歲月已經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