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眼鏡,斯文儒雅,兩人是單位開車直接送來的,反倒比姚明遠幾個早到半小時。

當在賽區劃分的江城代表處就坐時,他們兩個才看到方文伯和姚明遠,當然也有江依依,但因為這種高規格的比賽,沒有人會注意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就自動忽略了她。

張文軒熱情的向方文伯伸出手:“老方,沒想到你會來參加比賽,當年你一筆正楷也是驚豔全校呀。”

“跟你沒法比呀,我的字再怎麼出色,你老兄一出馬,就立即沒了影,被你是壓得死死的啊,所以,有你在,今天我就不出醜了。”方文伯與張文軒曾是大學同學,方文伯的書法中規中矩,比起張文軒的來,缺乏張力與靈韻,兩人也沒少切磋過,只是方文伯總是輸的那一方,因此,張文軒的話在方文伯聽來,就有點諷刺的意味了。

“哦,那是……”張文軒其實是認得姚明遠的,只是一個大學教授,一個是中學老師,兩人差距擺在那,張文軒的眼裡就有點挾不進人去,故意似笑非笑地看了姚明遠一眼,意有所指道:“不會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吧,我可聽說一中可是幾年都沒有培養好的書、畫苗子了,這方面反倒比石化一中遜色不少。”

“石化一中怎麼能跟市一中比,子弟學校畢竟比不得正統學校,我們文化差一點,升學率自然要靠特長來拉了。”一邊的周逸民也上來同方文伯握手,神情看著謙遜有禮,那話裡話外卻透著股子傲氣,因為近幾年,在他的帶領下,子弟學校一連幾年考上了好幾名書、畫特長大學生。

“我們在學生中選了個還算不錯的苗子,讓她來長長見識,跟你們這些前輩們學習學習,有機會,還請兩位一定要多多指點她一二啊。”方文伯把江依依推到那兩位面前,眼含深意地說道。

張文軒首先就不高興了,這麼大型的比賽,方文伯竟然讓個學生來參加,不是他太兒戲,就是根本沒當這是一回事,更是對他的蔑視,你方文伯當個中學校長了不起了,弄個學生來寒磣我,要知道,江依依的名次就算比自己差,他方文伯也不算丟臉,學生嘛,跟教授比輸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如果她真得了一點名次,那有臉的就是方文伯了。

他不由審視起江依依來,很瘦弱的一個小女孩,大眼清亮,卻透著新奇,方文伯介紹她時,她的大眼還在四處張望,一副小鄉巴佬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不起眼,嘴角便勾出一抹譏笑:“老方如今可是越學越滑頭了啊。”

言下之意是方文伯是故意弄個學生來躲避比賽,以免再次敗在自己手裡。

周文逸笑得溫和,卻是揚了聲道:“哎呀,方校長果然高人,早知道我也應該讓個學生來參加的。”

姚明遠聽不過意了,插嘴道:“好像名額只有三個,而江城報名的就有一百多人,是透過層層篩選才有的資格,張教授的資格不是會是清江大學友情推薦的吧。”

張文軒氣得一滯,感覺他的尊嚴和人格被汙辱了,臉瞬間就有點發青,但卻又無法辯駁,參賽資格確實是由文聯推薦才有的……但那個學生……怎麼可能?

江依依讀懂了張文軒和周逸民眼裡的輕蔑,她無所謂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擺著的水果吃了起來。

她的表現在張文軒看來,就是一種無禮和漠視,心裡不由更氣,冷笑道:“不會是哪個領導家的親戚吧,老方,聽說你就要升教育局長了?”

方文伯也懶得解釋,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指了指主席臺道:“好像要開賽了。”

果然沒多久,主持人宣佈比賽規則,然後,就是主席臺上的領導分別講話,比賽開始,參賽者依次進入賽區,很多知名書法者魚貫而入,當江依依入場時,竟然有人將她攔了下來:“這是比賽重地,參觀者不能進入,會影響參賽者的心緒。”

不少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