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與陸遙知相安無事,就必須是一個連鬼都避三分的命格,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一個人。

良久後――

陸遙知手執三炷香,與湅無心雙雙跪在陸家祖先祠堂裡拜祭陸家老爺,何管事又一次匆匆跑入祠堂,在陸夫人耳邊嘰嘰喳喳不知說了些什麼。

陸夫人神情一亮,“什麼?人來了?就在大門口?”不過隨即臉色又黯淡了下來。

怎麼專挑這時候來呢?

要是讓殷家人撞見陸遙知,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殷家若知道他們陸家有著這麼一個命格犯衰帶災的人在,會不會取消婚事?

不行!她不能冒任何一丁點失去這門親事的風險,為了女兒,也為了陸家,陸夫人沉吟了一會兒,隨即對何管事交代。“老何,派人去把偏院那間屋清理一下,留他們兩人在這裡休息一晚。”

一回頭,發現那兩人祭拜完,正站在她面前。

雙目又在這對夫妻交握的雙手上逗留了一會兒,陸夫人才道:“天色已晚,你們今晚就住在陸家吧!但是沒我的允許,你們不準踏出偏院一步,也不準跟任何人交談。”

所謂偏院客房,是位在陸宅角落荒院裡,一間簡陋狹小的雜房,這樣的待客之道,就表示對陸遙知不是歡迎。

不過反瞧陸遙知,卻仍一臉的樂觀。

“心兒娘子,你瞧,這被墊好舒服呀!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今晚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他呵欠連連,說不定還沒到晚膳時間,就先睡倒了。

湅無心站在一旁,對他臉上過於勉強的笑容感到不快。“我是不是不該讓你回來?”

“什麼意思?”一手撐著腦,他側身仰在床上,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如果我沒有要你回陸家,你就不會不開心了。”陸家是如何對待她夫婿,她雖不擅言詞,卻將一切看在心底。

“我不開心?有嗎?誰說我不開心來著?”能親手為爹上炷香,他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生氣呢?

“你的笑容太難看了。”

刻意上揚的嘴角一僵,隨後那嬉皮笑臉的男人終於消失了,他抬頭環顧這一室,“心兒娘子,你可能不知道,我曾被關在這房裡長達一年之久。”

彷彿回到小時候,他也如此呆愣愣的趴在床上,看著窗外漆黑一片,聽著熱鬧吵雜聲在遠處,只能羨慕地豎耳聆聽。

“看相的說我六歲之後,將會把災禍帶給我親近的人,要我爹孃在我未出世前把我殺了,我爹不信這一套,依然把我帶在身邊,可就在我滿六歲的那一天,爹去錢莊巡視,卻意外死於急喘,事後陸家錢莊接二連三出了不少大問題,拖累營運,娘便將所有對錯都放在我身上,她將我囚禁在這房裡,命人送飯來,不准我外出一步。”

是娘不願意再關著一個讓人提心吊膽的禍害,才會將他攆出陸府。

“我也怨天尤人過,為什麼就只有我遭遇到這種對待,為什麼碰觸過我的人都有事?我不想的呀!有一回,我不小心餓昏在路上,好心的路人把我帶回他住的鎮上,還找大夫為我診治,你猜怎麼著?這鎮上的人一夜間染上可怕瘟疫,他們全因我而死,”他頓了頓,神情更為落寞,“一個人的日子好孤單呀!好幾次我都撐不下去。希望早點死了算,能夠早解脫。”

湅無心靜靜的凝視他。“至少,我不受你影響。”

他眨眨眼,逐漸回神,對上直直瞅著他的妻子。“是呀!都過去了,從你把我撿回開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他朝她勾了勾手,示意要她坐過來。

待她的身影一靠近,他探手將她捉到懷中,微微笑著,“老天還是留了一個人給我,一個我可以碰,我可以照顧,我可以擁有的人,所以說,我們命中註定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