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裡吐出,“這是牠的命,不是你的錯。”

不,他難辭其咎,誰教他是災星。“恩人姑娘,不介意我將牠埋在這茅舍後頭吧?”

“無所謂,反正不是我的屋子,隨你愛如何皆可。”

耶?

抱起野狐屍體的陸遙知,嘴巴一張,呆住了。“這……不是你居住的地方?”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

她白了他一眼,“你見過有人居住,屋頂還有蜘蛛網盤踞的嗎?這裡不過是暫居所,再十日,等你調養好身子,我也要動身了。”

“動身?你要上哪?”嘴巴一闔,他緊張追問。

“我有要事要辦。”

“然後?你辦完事情後呢?”

“辦完事後自然是回去。”她將目光放遠,眺望這片綠色林野,難得對他多解釋了些,“這趟出來花了我不少時日,早該回去了。”

“你要離開?”陸遙知窒了窒,臉色開始愁雲慘霧起來。

她狐疑的瞄了瞄,“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努力撐著難看笑容,他的模樣就像是快哭了。

十天過後,當他不再需要她的草藥時,抑或是說她辦完事離開後,那他怎麼辦?他又要一個人了嗎?

再怎麼求神唸佛,一眨眼,十日還是過去了,終於來到他擔心的那一天,一夜無眠的他帶了張佈滿憂鬱的面孔,牢牢盯緊正在收拾隨身藥瓶的湅無心。“恩人姑娘,你今天不需要去採藥草嗎?我記得前些天你才說那……什麼草來著很罕見的,既然罕見,那要不要多采些備用?”

“夠用就好,太多對我而言是麻煩。”

“那……你瞧,都快晌午了,不妨我們先弄點東西埴飽肚子,別這麼急著離開嘛!”收入包袱中的瓶瓶罐罐,被他不著痕跡一樣樣偷渡出來。

將他的小動作全看入眼底,一種無奈又好笑的心情浮現,“不快點收拾,你當真要住在這?”

“住在這也下錯呀……”得想想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賴在她身邊……

陸遙知整個人一頓,猛回神,將方才入耳的話重新想了一遍,立即雙目發亮,“等等,你要我也收拾,然後跟你一起離開?”

會是他想的那樣?恩人姑娘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扔下他?

“你不願走,想自己留在此處也無妨……”

“走走走,當然走!你等等,給我一刻,下,半刻,我馬上準備好。”他高聲歡呼,一溜煙消失在門後。

湅無心的嘴角輕輕一勾,原來這就是這幾日他心神不寧的原因,他以為兩人要分道揚鑣?

既是她從鬼門關前拉回了他,如他所說,他的命就是她的,沒她的允許,休想帶著屬於她的“命”離開。

很快地,陸遙知便將自己打點好,其實他根本沒多少家當,充其量就兩件長衫輪流換穿,一件是自個兒衣裳,一件還是湅無心從外搜來的舊衣。

“恩人姑娘,我們要上哪去?”他笑臉吟吟的扛著個破包袱,站定在她身前。

鳳眼輕輕一昂,在他身上兜轉了幾圈,那頭凌亂黑髮像個瘋子似的扎也不紮好,她凝起臉來,對他寬大又不合身的單薄長衫,感到有點礙眼。

“先回西莊鎮。”

“你要辦的事,是在西莊鎮辦?”二話不說,陸遙知自動攬過她肩上的大包袱,體貼地往自身上一扛。

眸光停住在空空的兩手上,她答道:“不是。”

“那我們去那做啥啊?”

按下胸口異樣感,她凝望了他一眼,隨即眉一蹙,先一步往前走。

“等等嘛!恩人姑娘,既然你要辦的事不是在西莊鎮,那我們回去幹嘛……”陸遙知的聲音由後追上。

入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