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潑潑灑灑地進房來,“公子,洗臉了。”

見她連額前的髮絲都沾著水珠,放下水盆後正在狼狽地抹著臉,秦牧不由啞然失笑,腦海中莫名地想起後世電視上的一個公益廣告:一個小孩子蹌蹌踉踉地端著一盆水來到自己母親面前,稚聲稚聲地說:“媽媽,洗腳。”

秦牧心頭淌過一股暖流,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微笑著。

其實這丫頭應該是個受人侍候的主,讓她來侍候人還真做不太好,加上到會昌以來,秦牧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軍營裡,可供她練習的機會不多,秦牧這種粗放形的“放養”方式,讓她如今端盆洗臉水還毛手毛腳的。

小丫頭有點不好意思,眯著眼睛說道:“公子,你蹲下來些,我幫你洗臉好了。”

“哦?你幫我洗?好。”秦牧拉過一張凳子,早上起來他還沒上茅廁呢,可不能在這蹲著,“對了,你先告訴我,今天你懷裡藏的是什麼先?”

“哼,就不告訴你。”想起昨晚被他弄壞的雞蛋,小丫頭小嘴又噘了起來。

秦牧伸出魔爪,裝著要往她懷裡探,小丫頭咯咯笑著逃開,剛好李香君端著一盆水進門來,啪!水盆被小丫頭撞翻落地,象個滾輪似的滾到秦牧面前,他抬腳一踩,樣子瀟灑得象踩著風火輪的三太子。

巧兒和李香君就沒那麼瀟灑了,小丫頭成了落湯雞,李香君前襟也全溼了,這倒讓秦牧大飽了一回眼福,這七月的天氣還比較炎熱,李香君穿著薄薄的煙羅衫,溼水後全貼在身上,讓她那玲瓏有致的嬌軀如同半裸一般,那酥胸柳腰,**春灣妙態畢露,誘人無比。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來回瞪了幾回,兩聲清脆的嬌呼突然竄起,李香君先一步,消失。

接著是小丫頭慌不擇路地亂跑,也不知她是沒找到門還是根本沒有逃跑的意思,反正她是衝著秦牧來了。

“喂喂喂!瞧你一身是洗腳水的,往哪兒奔呢你?”秦牧一把拉住她,小丫頭一抹臉上的水漬,那雙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小嘴慢慢向下彎,一臉沮喪地說道:“公子,怎麼辦,人家不是故意的,香君姐姐會不會生人家的氣?”

秦牧做夢也沒想到象只沒頭蒼蠅亂竄的她,一停下來竟問出這麼深淵的問題來,秦牧愣了愣,然後一臉感慨地說道:“巧兒,不管怎麼樣,我要衷心的感謝你。”

“公子,你謝我幹嘛?”

“你給了我一個美妙的早晨,雖然辰光只在剎那間,但剎那芳華,足以讓野草瘋長”

“嗯?野草瘋長?咯咯咯公子好壞哦。”小丫頭失笑之下,渾身水漬亂甩,秦牧被甩了一臉的水,他不為所動,光明正大地威脅道:“我知道你剛才是故意撞翻你香君姐姐的水盆的,你是故意的,足夠以同謀不,足夠以主謀論罪了。”

“我不是,我才不是故意的哩。”小丫頭忽蒙大冤,驚得跳了起來,身上更是水珠四濺,如同一隻剛洗完澡的狗狗抖去身上的水珠。

“好了,咱們扯平了,你不出賣我,我也不出賣你。”秦牧再次抹去臉上的水珠,感覺今早這洗臉的方式也忒特別了點,兩盆水都用不上,光憑小丫頭甩來的水珠就夠了。

“好了,還不快去換身衣裳,瞧你,都十四了,還不沒點羞恥之意,我都替你羞死了。”

“人家才十一”

“什麼?才十一?你不是說十二嗎?你確定是十二了的。”

小丫頭早已捂著自己的小嘴,雙眼骨碌碌一轉,裝著沒聽到秦牧說什麼,一溜煙跑了,剩下秦牧在房中大怒:“好啊,敢騙我,十二,我看你十二,當我不敢辣手摧花是嗎”

秦牧在縣衙處理了一上午的公務,到中午用過飯,正準備趕回千戶所,楊府的管家楊兆財就把他擋在了縣衙大門口。

“楊管家,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