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有別的要緊事。我保證。”

寧恕抿嘴收線,給寧宥發去一條簡訊,“媽媽怎麼樣了?明天我有事脫不開身,已經請一位朋友過去照料媽媽,明天早上七點到晚上八點。見諒。”

寧宥看見這條簡訊,氣不打一處來,直到見到程可欣。她又是抱臂站在媽媽病房玻璃窗前張望直到肩上被拍一下回頭見到拎著名貴果籃的程可欣。寧宥忽然意識到寧恕簡訊裡的說的明天他請來照料媽媽的朋友可能是程可欣,這個曾經在水庫邊見過一面的美麗大方的女孩,寧宥就像天下所有容易輕易諒解孩子的媽媽一樣立刻沒了脾氣,她甚至還試圖替寧恕解釋。

“是,那邊數過來第二床。下午手術室出來一直後沒動靜。我站在這兒總有幻覺,似乎媽媽眼睛在動,可其實我知道自己視力的極限,我看不清那麼遠處的動靜。可即便是幻覺也是好的。”

程可欣聽著惻然。她試圖眯起眼睛看得更清楚一點兒,看清裡面寧母眼皮的動靜,嘗試了一下便放棄,實在太遠,燈光又不是很亮,她也看不清。“我也看不清。要不,姐姐,你去坐著,我替你站會兒。”

寧宥搖搖頭,“其實醫生跟我說了,這是持久戰,不會很快見分曉,我媽昏迷的時間會很久。而且人進了ICU,家屬完全插不上手,在也是白在,有事護士會第一時間給家屬電話。留的第一個電話是寧恕的,那些付費啊什麼的事都他在跑,我腦袋已經漿糊狀了。我只是在這兒礙手礙腳,不理智地想離媽媽近點兒,希望第一時間看見媽媽甦醒。”寧宥不知怎麼會跟幾乎完全陌生的程可欣說這些,她覺得就像是跟寧恕在說話。能答應代替寧恕來照料媽媽的程可欣一定與寧恕關係非同一般,估計就是寧恕的女朋友。寧宥眼裡已不把程可欣當外人,這些她不肯在朋友面前顯露的軟弱多情都說了出來。

程可欣體貼地道:“既然是持久戰,姐姐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你到時候還得照料醒過來走出ICU的病人呢。”

寧宥點頭,“是這理。我問同學要了半套戶外裝備,同學過會兒就送來。總得強迫自己睡覺。”

程可欣不禁想到剛才所見寧恕的滿臉憔悴,嘆道:“是的。”再張望一下等候區的環境,裡面各色人等俱全,環境顯然不適合一個嬌柔女子獨自守夜,其實守夜的事更應該由寧恕來做。可她是外人,自然是不好張嘴。她只好道:“注意安全。”

“我會的。所以特意打電話打攪老同學,問老同學討裝備。老同學還是特意飛車趕回來幫我。”寧宥說到這兒頓住,她似乎見到媽媽掛吊針的手動了一下,忙揉了揉眼睛,貼近玻璃仔細地看。

程可欣也忙跟上,但看了會兒,小心地道:“似乎……沒在動。”

寧宥的眼神黯淡了,掏出紙巾擦掉不小心印在玻璃上的額頭印,回頭對程可欣道:“你也看到了,其實家屬在這兒一點兒事都沒有,只是坐著發呆,坐累了走廊裡走走,不累。我明天還會呆這兒,你不用來接替我,我吃得消。寧恕真是胡鬧。”

程可欣摸不著頭腦,怎麼回事?“寧恕剛剛跟你說的?”

寧宥也被程可欣問得沒了頭腦,“他剛剛簡訊我……”看著程可欣的表情,寧宥意識到,她可能誤會了。忙道:“你看我現在心煩意亂的,幾個簡訊一起來就把我腦子攪渾了。沒事,沒事。”

程可欣也沒多問,她陪寧宥又站了會兒,就告辭了。寧宥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想,寧恕簡訊說的明天來接替她的朋友是誰呢。

但程可欣立刻回去飯店,來到大廳,她一個電話打給寧恕,“我在剛才我們見面的鏡子面前。你能下來一下嗎?”

寧恕猝不及防,道:“我剛剛離開飯店。你什麼事嗎?”對程可欣,寧恕的語調不自覺地溫柔下去。

程可欣意外,但欣慰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