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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兵撒丫子跑出去,張羽珍也坐下來,狠狠瞪了張恪一眼。
“安東王,你現在是不是心裡特別得意?”
“我有什麼得意的?”
“還不是你和張宗衡的女兒糾纏在一起了,從此之後,誰還敢上門提親,人家不管願不願意,都成了你的人了。”
這個丫頭實在是讓張恪無語,膽子大不說,有一肚子花花腸子。張恪索性一笑,來個以毒攻毒。
“姑娘,既然有了覺悟,那不妨今夜就是咱們的洞房花燭,本王就採了你這朵花!”
張恪說著就伸手去抓張羽珍,張羽珍非但沒有躲避,反倒揚起來小臉。
“這才像是安東王的本色,本姑娘看著你巡邊以來的作為,都替你著急。”
此話一出。倒是把張恪說愣了,他不由得一縮手,坐在了椅子上。
“珍兒姑娘,聽說你才智高絕。你覺得本王有什麼不妥?”
“大大不妥!”張羽珍伸出一根手指頭,不屑地笑道:“就是一句哈,太能裝了!總想著名利雙收,還指望誰都看不懂你的打算——那是不可能的?”
“哦。本王有什麼打算?”
“還能什麼打算,掌控薊遼,宣大。厲兵秣馬,笑看風雲,等著大明朝病入膏肓,再踢上一腳,你就登基坐殿當皇帝了唄!”
張恪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任誰都會如此,他最隱秘的東西,竟然被人家輕鬆掀開,這種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張恪權柄日重,威望日甚一日,更不允許有人猜透他的心思。
眼前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麼人,她如何能窺見人的內心,難道她是誰派來的奸細?
張羽珍掃了一眼張恪陰晴不定的面孔,噗嗤一笑。
“安東王,你是不是懷疑本姑娘背後有什麼人指使?故意拿這話試探你?”
張恪沒有否認,張羽珍突然笑得更厲害了。
“你和我爹都一樣,就是心思太重,想法太多。”張羽珍毫不客氣地批評道:“我沒有讀心術的本事,可是我會設身處地。我就想著,假如自己有十幾萬的大軍,有好幾個省的地盤,手上錢糧無數,那我會幹什麼呢?不用問,肯定是搶奪天下,沒有什麼疑問的。”
張羽珍一眼看到了食盒,抱起來,放在桌子上,然後又拿起一個杯子,放在了前面。
“王爺,我用杯子擋住了食盒,你還能看到嗎?”
張恪咧嘴一笑:“怎麼看不到,杯子那麼小,食盒那麼大……”
說到這裡,猛地停住了。
張恪的腦袋裡彷彿一下子炸開了一般,沒錯啊,自己就是那個食盒,勢力已經龐大到沒法躲避的地步。
無論自己怎麼裝相,怎麼欺騙崇禎,註定了都是那個小杯子,早晚都會變成無用功。既然張羽珍能看到這一點,別人恐怕也會看到。
“唉!”張恪愣了半晌,長長出一口氣。
“珍兒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聰明的讓人愛又讓人怕!”
難得張羽珍沒有回嘴,默默低下了頭,侷促地抓著衣襟,長長的粉頸染上了一層紅色,如同喝醉了一般。
“珍兒姑娘,從明天開始,你就是王府的侍從官,幫著本王處理事務吧。”
……
“給曹文詔回信,告訴他,想要求救,找皇帝陛下,找京城的兵部衙門,本王守土有責,管不了那麼多。”
一夜的時間,張恪徹底開啟了心結,把殘存在心裡對大明朝的念想一掃而光。
盧象升和張宗衡等人都聽著,卻沒人敢反駁張恪,他們也都看出來,王爺心意已決了。正要去傳令,張恪又補充道:“告訴曹文詔,若是缺少武器,倒是可以和本王訂購,價錢嗎,就記在兵部的賬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