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離書房足夠遠之後,笑嘻嘻的道,“柳二少,要不要再賭一把啊?”

柳二少向後退了好幾步,確定某人的安祿山之手碰觸不到自己後,也笑嘻嘻的問道,“怎麼賭,賭什麼?”

~唉~,狗改不了吃屎!容白嘆了口氣。回頭吩咐風姝風諾去找一個箭靶一支弓一桶箭,然後帶著柳二少來到了漾水樓後面的一條小街上。

漾水樓後面是一條筆直的通往皇陵的小山道,因為通往皇陵,在官府的規定下,兩邊並沒有住戶,只有種滿了一道的槐樹。因為是官道,並且是通往重兵把守的皇陵,平常已經沒有什麼人,更何況日落西山的傍晚,所以此刻圍在兩邊鬧哄哄的人群,全是漾水樓裡聽說有熱鬧看的丫鬟和小廝們。

“你說這次誰會贏啊?”

“說不準,不過二少爺跟容姑娘賭了兩次,兩次都輸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吧!”

“對啊,對啊,再加上咱少爺十賭九輸的狗屎運,嘿嘿……”

……

柳二少越聽臉色越黑,“說夠了沒有,你們當本公子死了!”

柳二少伸出手中的摺扇,擋住容白朝他肩膀伸過來的手,“幹嘛啊,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嘛!”容白一臉“狗咬呂動兵,不識好人心”。

“免了,”柳二少往旁邊挪了一步,他實在是怕死了她的動手動腳,“說吧,這次怎麼賭?”

容白走到旁邊小道上,從瘋長的野草裡奮力的扯出一根自認為最長的,橫擺到她和柳二少的腳邊,拍了拍手站起來,“你看看那邊,”容白指了指遠處隱隱遠遠可見的人影和人影旁邊看起來似乎是一個箭靶的東西,道,“一人一支箭,誰能正中紅心就算誰贏!”

柳二少目測了一下,他與箭靶的距離在五百米之外,他從旁邊風姝的手上接過弓和箭,瞪了瞪容白,眼角又開始抽搐,你怎麼知道我的射程是五百米?

容白攤了攤手,要怪就怪你那個無良的大哥,把你的情況羅列得那麼詳細,連你是不是處男都告訴我,~唉~,容白嘆了口氣,十分同情的睇了柳二少一眼,你怎麼會有這種大哥!

“我先來!”柳二少鎮定的看了看前方,將箭搭在弓弦上,雖然超出了自己的射程,但是正中紅心的機率也不是沒有。

容白被柳二少那個拉弓的姿勢鎮住了,其實,論長相來說,柳二少是個十分難得的美男子,尤其他現在氣定神閒的拉弓的姿勢,修長的腿稍稍裂開一點,雪白細長的手指將手中翡翠色的玉弓拉開了一個叫人驚異的弧度,身子挺得很直,稍微有些後傾,凜冽的風吹起了他絲綢般光滑的黑髮和雪白的衣角,還有那猶如鬼斧神工般完美到沒有一點瑕疵的側臉。容白隱隱看到他臉色若有若無的冷峻和淡淡散發出來的一絲王者之氣。

容白扶著胸口,發現自己心臟“噗通噗通”的猛烈跳著,像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一樣。

“嗖”,那是箭離弦的聲音,然後她看到了柳二少轉過頭來的傻笑,剛才自己眼中高貴逼人神聖不可侵犯的柳二少徹底幻滅了。好吧,她承認,自己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尤其是穿越的言情小說。

箭確實是射到了箭靶上,可惜,離紅心差了那麼一點。她聽到周圍一片“真可惜真可惜”“可惜了可惜了”的惋惜之聲。只可惜,柳二少似乎不是那麼想的,他正高興的把弓和遞給容白,道“到你了!”

容白把弓拿到手上,比劃了半天,在風諾一支箭遞到容白手上時俯到她耳邊說了句話,然後就見風諾瞪大了眼睛望著她,然後笑眯了眼衝到前面去。

事實證明,欺負柳二少的人,其實不只她容白一個。

“你幹嘛,怎麼還不射?”柳二少皺著眉瞪著她。周圍也傳來一片“就是就是”“快射快射”的催促之聲。他們似乎很期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