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張臉,居然是長在了自己身上,難怪宋大哥剛看到她時不說話,原來是被自己的美貌震懾住了。她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讓我們的宋大哥和宋母分外滲得慌。

第二日,容白無所事事,一有空就跑到銅鏡前去看自己的花容月貌,越看越覺得自己的眉好細,鼻樑好高,嘴好櫻桃……後來就整個人坐在銅鏡前不動了。宋母從她身後飄過,輕輕的嘆了口氣,都沒打擾到她。一連數日,容白都只是吃飯上茅房睡覺……坐在屋裡唯一一張銅鏡前自我欣賞,宋母忍了忍,忍了又忍,忍了再忍,忍無可忍……將銅鏡藏了起來。於是,容白的每日活動就變成吃飯上茅房睡覺……在宋田家後院的小溪邊對著溪水自我欣賞。

這一日,容白又在小溪邊對著溪水顧影自戀,忽而聽到平時對她鄙視不已不屑與她為伍的幾個小丫頭在討論什麼“花魁大賽”,她心神盪漾的豎起了耳朵。原來昭陽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這幾日正在籌辦中,據說拔得頭籌的人不僅能得到江南第一花魁的封號,而且還有黃金萬兩作為獎勵。

又有名又有利!容白笑眯了眼。當即辭別宋田和宋母,聲稱自己尋到了親人,急欲前往投奔。在宋母歡天搶地和宋田依依不捨的送行中,容白踏上了“尋親之路”,不對,應該是“尋金之路。”

剛踏上昭陽這片繁華的土地,容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當鋪把自己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那個金黃色錦囊給當了,只可惜當鋪明顯壓榨人,那麼好的布料那麼好的繡工居然只當了三兩銀子,都不夠她幾天的伙食和房錢。她愁苦著一張臉四處溜達,昭陽果然是個盛產美女的地方,她那樣的天姿國色擺在那兒,別人也只是呆了那麼一下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這讓容白膨脹的自信心又萎縮了一下。

走著走著,忽然見到前面賣冰糖葫蘆的高喊著什麼“柳家少爺又開始了,又有好戲看了”什麼的朝著前面飛奔過去。

柳家少爺?容白瞪大了眼睛,嘴角口水氾濫,難道是那個江南第一錢莊柳家的柳家少爺?大金礦啊大金礦,容白眼睛發亮的追在賣冰糖葫蘆的後面。

容白裡三層外三層的裹,再加上眾人因為她的美貌呆愣那麼一下的瞬間迅速的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果然看到柳家那個財神支了張桌站在裡面。

柳財神是江南第一錢莊柳家的二少爺,名和風,今年二十有一,長得溫文儒雅丰神俊朗,再加上據說他家富可敵國的背景,按理說應該風靡萬千少女,早已妻妾成群,只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媒人敢上門給他做媒的,只因為,此男,一有潔癖,二好賭。有潔癖倒是沒什麼,娶一個跟他一樣也有潔癖的日子也可過下去,只可惜,此子太好賭,曾經試過敗光他家所有家業,若不是有個商業奇才的大哥力挽狂瀾,此子今可能已經露宿街頭,沿街要飯了。自此,沒有一個媒人敢上門提親,因為沒有哪位名門小姐敢嫁他,不是名門的小姐他又看不上,所以,至今,一無妻,二無妾。

“柳二少,今天又支桌了,賭什麼?”圍觀的人群裡有人起鬨道。

柳二少雖然好賭,但是卻不賭錢,至於賭什麼?除了錢他什麼都賭,從來他贏了都只是要別人身上的一個荷包一縷頭髮什麼的,而他輸了,卻是一律輸錢,所以,昭陽的人,都愛跟他賭,甚至還有人慕名來跟他賭的,按人們的話說就是,跟柳家二少賭,只贏不輸。

“嗯,”柳二少右手微垂,左手上的白色玉骨折扇垂立在桌面上,他懶洋洋的抬起頭,道,“還沒想好?”

容白拍了拍裙襬,笑眯眯的走出了人群,道,“我來跟公子賭一把?”

柳二少微楞,連著眾人也呆了一下。

“姑娘跟本公子開玩笑吧?”柳二少撫扇笑了起來。

“誰跟你開玩笑!”容白麵色微沉,“瞧不起本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