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了,田也沒了。

士族豪強更不可能支援他。

司馬家的聲望也到達頂峰,無可撼動。

石苞雖是寒門出身,但勤於事務,威德服人,淮南在他治理下,也在漸漸恢復生機。

而一旦淮南恢復生機,就是淮北鍾會的末日了。

“取紙筆來!”鍾會轉眼就有了計策。

寒門出身,註定在中原是個異類。

鍾會的信不是回給楊崢,而是直接寫給石苞,還是異常高調的送去壽春。

“以公之才量,中原無出其右,當為卿相也,會聞名久矣,今公居淮南,會居淮北,當長相往來也……”

信也沒什麼具體內容,無非就是一些吹捧之詞。

這也是鍾會擅長的。

而且評價石苞當為卿相的,並不是鍾會,而是郭玄信、趙元儒等名士。

石苞當年與鄧艾同為車伕,又在長安賣鐵,直到遇到司馬懿,直接平步青雲,擢升為尚書郎,從此飛黃騰達。

樹大招風,爬的太快,太輕鬆,自然會遭到嫉妒。

鍾會有一句話沒有說錯,中原是屬於士族的。

很快,淮南和洛陽同時流傳起一首童謠:宮中大馬幾作驢,大石壓之不得舒。

賈充在馬車上撫弄著鬍鬚,剛好聽到幾個童子在街邊吟唱。

前幾天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封信。

信的內容掐頭去尾,只提到淮南淮北、鍾會石苞。

賈充如同貓兒一樣嗅到了腥味。

上黨大捷,讓司馬家緩了一口氣,也讓中原士族對司馬家多了幾分信心。

司馬家離最後的大位還差一小步。

天下間的對手也就那麼幾家。

西秦、東吳,以及淮北!

東吳現在是盟友,打了幾十年了,吃不掉。

西秦……還是算了,賈充首先就排除了秦國,馮颯慘敗的陰影至今還縈繞在他心中。

當日與司馬昭在千軍萬馬中逃命的慘狀依舊讓他冷汗直流。

而主動進攻秦國,在關中開闊地與秦軍鐵騎血戰,即便賈充腦袋被門擠了願意去,司馬昭也不敢去。

所以,唯一合適的物件就是鍾會。

司馬家能有今日,還不是靠淮南三戰?

打關中,兵兇戰危,打淮南,熟門熟路,這幾乎不用選。

弄死鍾會,也可以出一口惡氣。

當然,打鐘會是四五年之後的事,但這並不妨礙司馬家把矛頭朝向淮北。

“石苞!”賈充的手一下一下敲在馬車木窗之上。

司馬家的功勳,一個鐘會似乎不太夠。

司馬家養了三代的老狗,天然就是賈充的潛在對手之一……

而且世子司馬炎跟石苞的幾個兒子關係緊密,石喬為尚書郎、石統為射聲校尉,石浚年紀輕輕,便是名士。

再回想自己的兒子從子,有些扶不上牆。

反而是幾個女兒出類拔萃,繼承了他的“優點”,求親之人絡繹不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