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精銳,雖然有吹噓的成分,但幾萬精兵還是拿得出來的。

張特赳赳武夫,不滿姜伐野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迷當要吞下我們,難道不是敵手,就不反抗了嗎?臨羌乃雄城,屬下願領三千銳卒,先行進駐臨羌,以備不測!”

杜預道:“我軍若縮防城池,則城外屯田塢堡必為其所毀,迷當不需攻城,只需拖延一二月,耽誤春耕,西平將任其魚肉。”

這便是咽喉捏在別人手中的壞處了。

按照杜預所言,迷當不需要動手,只需每年來這麼一次,西平就將長期糜爛。

幾年之後,洛陽劇變,外有鍾羌壓制,內有司馬氏的狗腿掣肘,自己這個護羌校尉還玩得下去嗎?

別說建立基業,自保都成問題了。

所有難處都集中在一點,必須幹掉迷當,才能積蓄實力。

如今的形勢,楊崢是迷當的絆腳石,而迷當則是壓在楊崢身上的大山。

搬開這座大山,就是海闊天空!

危機危機,有危險,也有機遇。

如果迷當縮在黃河之南的大小榆谷,必然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但如今他主動進犯,自己就有了內線優勢。

機會是有的,就看怎麼把握了。

楊崢輕咳一聲,眾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當初我們三千眾奇襲西海,誰能想到我們可以擊滅冶無戴數萬之眾?”

“將軍欲破迷當?”姜伐野不可置通道。

“迷當以為我中計,必不備我,我軍大有可為。”楊崢心意已決。

與羌胡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對他們的實力深有了解。

迷當的十萬勝兵聽起來挺唬人的,其實也就那樣,一出門,就被秦胡盧水胡捅了後路。

也許是迷當措不及手,但一戰就被別人擊退,就能看出鍾羌的戰鬥力。

說實話,在漢家鐵器技術沒有擴散之前,周邊只有被吊打的份兒。

不是提兩把刀子拿根樹杈就能被稱為兵的。

堂中幾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除了姜伐野,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而年輕人總是願意冒一些險。

“臨羌、西都相隔百餘里,可互為犄角,羌人不擅攻城,不耐久戰,待其疲弱,一鼓可擊退之。”杜預似乎也被楊崢的決心感染了。

眼神中多了一些敬重之意。

“屬下願守禦臨羌。”張特拱手請命。

楊崢笑道:“我軍精銳之師,彼軍烏合之眾,雖十萬之眾,能奈我何?本將不僅要擊退他,還要一戰而擒殺之!”

既然要吹牛,不妨吹的大一些。

取其上者得其中,取其中者得其下。

迷當既然來了,不給他弄場大的,有些未盡到地主之誼。

“願隨將軍破敵!”幾人齊聲道。

“好。”楊崢的信心再度增長。

不管能不能成功,總要試一試。

“張特領三千軍入臨羌。”

“遵令,人在城在,人不在城也在!”張特一直在後方二線,上次擊滅冶無戴,也沒帶上他,好不容易爭取到了一個機會。

“姜伐野聚合羌部青壯,臨羌危,則馳援臨羌,西都危,則救援西都。”

“屬下領命!”

“杜預!”楊崢眼神有些複雜,總感覺得到了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

隱隱約約始終有一層隔閡在。

不過在公事上,杜預覺得是值得信任的。

至少現在是如此。

“屬下在。”杜預拱手。

“本將撥一千人馬與你,防守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