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也反應過來自己作了什麼蠢事,他不自在的移開眼睛,以拳抵唇,輕咳了兩聲,“阿爹,快吃藥。”

皇帝也不知道該拿什麼表情來對著兒子,只能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正好賈喜端了蜜水回來,皇帝小聲嘀咕道:“朕又不是十三郎,吃藥還得喝蜜水。”、蘇顏笑道:“父皇跟十三郎其時挺像的。”

太子用力的點點頭,“顏顏說的對。”

“對你的頭。”皇帝斜了兒子一眼。

太子上前把老爹按下,用手一捂他的眼睛,霸道的說:“太醫說了,您要多休息。不許說話,睡覺。”

皇帝確實身體不適,也就順從的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就呼吸綿長,睡熟了。

蘇顏悄悄對太子道:“你守著父皇,我去處理殿外的人。”

太子點了點頭,他現在一點都不想離開阿爹。剛剛皇帝直愣愣倒下去的畫面,把他嚇壞了。

已經在太極殿外,等了許久的人們,終於得到了準確的訊息。太子妃進去半刻鐘後,就出來了。

杜貴妃目前身份最後,第一個問道:“七娘,聖人如何?”

蘇顏淺淺的笑了笑,微微提氣,朗聲道:“父皇剛剛吃了藥,已經睡下。母妃和兄長、嫂子、姐妹們,都先到偏殿休息,等父皇睡醒,再去探望不遲。”這邊說完,又轉身面對朝臣,“父皇龍身欠安,朝中政務有勞諸位大人多多費心了。”

以陸太傅為道的朝中重臣,皆欠身道:“此臣等職責所在,不敢有所輕乎,請聖人、太子和太子妃放心。”

“老將軍,父皇已經無事,您也很累,請到偏殿休息。等父皇醒來,您再交旨。”蘇顏最後這句話,是對裴遠說的。皇帝暈倒,太子是拿了皇帝的令牌宣了裴遠過來的,現在皇帝無事,這令牌裴遠自然是要親自交給皇帝的。

裴遠本來以來,太子會來收回這塊令牌,畢竟沒有皇帝命令,善動令牌招兵圍住太極殿,皇帝真要細究起來,也是個問題。他都準備跟太子好好講事實、擺道理,甚至不行就要硬抗,沒想太子妃居然說了這麼一番話,讓裴遠心頭一鬆。連忙拱手道:“老臣不累,太子妃快入內吧。”既然都來了,他就得堅持到歸後。

蘇顏這裡都處置完了,也不去管宮妃和諸王、公主們有沒有去偏殿休息,她轉頭進了門。外部的事情都差不多了,該細問問,皇帝到底是為什麼病的,是不是跟昨天的事有關。

太子見蘇顏進來,伸手替皇帝掖了掖被角,才慢慢起身,吩咐宮人們好生照顧,拉著蘇顏去外間。

“七郎,父皇到底為何病倒?”蘇顏直接問道,“可是與昨日的事有關?”

自從皇帝暈倒後,太子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他爹身上,基餘的什麼都沒顧。這會兒,皇帝的情況也平穩了,太子終於有心思來看那封氣得他爹吐血的密信。

太子扶著蘇顏在一邊坐下,將書案上的密信都拿了過來,“我還不大清楚,阿爹看了這封信就氣得吐了血,我光顧著阿爹了,其餘的都沒管。”

蘇顏問道:“弘智的密信?”

太子點了點頭,“都是在暗閣裡搜出來的。”說著,他已經找到那張被皇帝捏得皺巴巴的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

蘇顏只覺得丈夫有一瞬間,身上的殺氣濃烈得似乎實質了。她垂眸看到太子攥得死緊的拳頭,連忙伸手握住,柔聲勸道:“七郎,阿爹還病著,需要你的照顧。”

太子反手握住愛妻柔嫩的玉手,冷酷的低語:“孤一定要滅了魏家滿門!”

“魏家?”蘇顏聽到了兩個關鍵字,再把事情前後連起來,也不由得色變:“是趙王妃還是魏八娘?”難怪皇帝會氣吐血,皇孫與侄孫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魏八娘。”太子閉了閉眼睛,也沒讓蘇顏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