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在上,像是給貴賓打造的獨立半開包廂,也已經是所剩無幾了。

花孟招來夥計,指了指最好的那個位置,無論是觀察整個酒館,還是看那高臺上的胡姬風騷的扭腰送臀,都是極佳的觀看位置。

袁恕己那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看著花孟那指來指去的手,心跟著一陣陣的哆嗦,這誰都知道那位置好,可光是空位置,一人就得兩百貫錢。

每天來來往往的客商,也沒有幾個人捨得花錢坐那裡的。此刻被花孟點來點去,袁恕己覺得自己今晚上,恐怕得把一年的俸祿交給酒館了。

就在花孟跟夥計說好了,同時掏出一片金葉子扔給酒館夥計時,金葉子在半空中卻被一隻毛茸茸的大手接了過去,然後又扔回給了花孟。

一個比穿著白色大皮裘更像是狗熊的壯漢,看了看花孟,嚷道:“你們定晚了,這個位置我們已經定了。”說完後,也同樣從錢袋子中掏出了一片金葉子,作勢就要遞給有些為難的酒館夥計。

李弘奇怪的看著那個大漢,生硬的漢話一聽就不是中原人,但也懶得理會他們,這事兒自然是有花孟來打理,對著袁恕己招了招手,便率先往樓上那個位置走去。

李弘緩緩踏上臺階,剛走到位置跟前,正待坐下,只見對面同樣也走過來了一個年輕人,身邊同樣站著三個人,四人具是一身白衣,正在如他一般,同時在打量著自己。

“這個位置是我的。”白衣年輕人雙眼深陷,鼻樑高挺,阿拉伯的血統顯露無疑。

“先來後到,還輪不到你。”李弘走到中間的位置站定。

那個白衣年輕人也同時走到主位跟前,與李弘相對而立,互不相讓。

“你是唐人?”白衣年輕人注視著李弘的眼睛,說道。

“廢話。”李弘轉過身子,緩緩的在主位上坐了下去,淡淡的說道。

如果所料不錯,這個白衣年輕人,應該是歷史上如今強大的倭瑪亞王國的人,也就是鼎鼎有名,被大唐稱之為白衣大食國的人。

“你很不懂禮貌,這個位置是我們先找到的。”白衣年輕人看著比自己還小几歲的李弘,身上流露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想來應該是個貴族,所以,他並沒有用強,還是淡淡的說道。

李弘坐下後斜眼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跟誰學的強詞奪理?自己看看酒館夥計收的誰的錢?”

白衣年輕人看著輕鬆的李弘,扭過頭看著自己那個與花孟爭執的手下,此刻只見那個大漢正痛苦的彎下腰,臉色因為疼痛的緣故,漲得通紅,而酒館夥計正好接過花孟的金葉子,去準備酒水了。

“你是什麼人?可知道你這樣做,會讓人輕視你們大唐不懂禮數。”白衣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同時伸手阻止了身後的三個手下衝過去。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又是什麼人?”李弘絲毫不在意白衣年輕人眼裡的寒光,淡淡的問道。

“我是倭瑪亞人,也就是你們大唐嘴裡的白衣大食國人,我來大唐幹什麼,還沒有義務告訴你。”白衣年輕人看著李弘那渾不在意,很輕視自己的神色,冷冷的說道。

“知道你們,如今佔據了我大唐的花剌子模、還有布哈拉、以及我們的撒馬爾罕,對,還有吐火羅也被你們佔據了。”李弘眼睛盯著白衣年輕人,淡淡的說道。

但身上卻彷彿散發著一股凌厲的冰冷,白衣大食與大唐、還有吐蕃,從近年開始,一直都是西域這片區域的強大主宰,但隨著大唐的衰弱,控制的西域區域,也漸漸被兩強侵蝕。

如今白衣大食的人出現在這裡,想來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查探大唐的虛實。二就是來大唐購買他們不曾有的物品。

而且在幾十年後,已經衰弱的大唐在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