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參加這次行動的人數幾近上千人,如此多的人,要找遍一個山谷,只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結果很快便出來了,只不過,有些人仍不死心,在寒冷的冬夜,手執火把繼續尋找。

爾朱天光的大軍在晚上更不敢輕易上山,他心中明白,在這裡要與這樣一群江湖人打仗,那根本就沒有半點勝望,如果是在平原曠野上,以人海戰術,或許還有效,而面對偌大的泰山,區區數千人,顯得是那般單薄,即使驅趕那些山賊和盜寇都無法奏效,更何況是一群江湖中的精英?因此,爾朱天光所率官兵駐於泰安,只是做做樣子而已,隨便在鎮上抓些江湖末流人物充數,以應付任務。對泰安鎮的封鎖只是個空架子,而無什麼實際的作用,山間的江湖人物依然自由自在地活動著。

其實眾官兵心中又何嘗不願意如此?面對山上那些武藝高強的江湖人物,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人又豈會不怕死?尤其當他們知道泰山之上全都是一些神話般的人物時,便有人想到了逃。幸虧,爾朱天光只讓他們隨便守守,稍稍注意一下而已,否則,他們只怕有半數人已做逃兵了。

泰山之巔,玉皇廟的小沙彌基本上已經安睡,只有戒嗔和晦明諸人仍靜坐在蔡傷身後的仁聖之石上。

那是一塊已經破碎的石頭,已被蔡風和區陽的氣勁摧毀得不成樣子,中間更塌陷出一個石穴,一個充滿臭氣的石穴。數十年來,區陽吃喝拉撒都在石穴中,其內的臭氣可想而知,不過此刻裡面被葛家莊的弟子以松枝燻燒了一遍,更以樟樹皮作料,檀木多次燻燒,這才使得臭氣稍減,在佛門聖地之前,自然不能容下汙垢之物的存在。

戒嗔所擔心的,不僅僅是蔡風的安危,更擔心區陽老魔再出江湖究竟會弄出什麼亂子,以老魔的蓋世功力,天下間又有誰堪與其匹敵?雖然區陽此刻已經身受重創,經脈凍結,可是若等他傷勢盡數復原,到時只怕沒有一人可以逃得了他的毒手。

四十多年前,區陽的殺性之重,魔念之強,連冥宗內部的人都為之惻目,更憎厭和疏遠,經過四十餘年不見天日的禁閉生活,其暴戾之氣日盛,殺心只怕已無人可阻,這是不爭的事實。

天下間也許只有蔡風一人可以成為老魔的剋星,也只有蔡風一人有實力殺死區陽,可是此刻的蔡風生死未卜這的確讓人隱憂於心。

“生死由命,師弟你要節哀呀!”戒嗔竟然嘆了口氣,安慰蔡傷道。

蔡傷沉默了半晌,淡淡地吁了口氣,平靜地道:“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並不是在為風兒的生死而煩,只是在想,風兒為何竟能夠突破他的極限,如此完美地將‘滄海無量’的威力發揮至極限!”

戒嗔也在深思,徐徐道:“師父曾對我提過,說師伯所創的刀法之中有一式融入天心、人心、佛心的絕世刀法,那必須以至高無上的佛心才能夠發出這樣一刀,以風師侄的功力,也許勉強可以施展,但他那超凡的佛心又是從何而來?難道在生與死之間,他終於大徹大悟了嗎?”

“不,以風兒的功力,仍然無法發揮出如此刀式,就算他大徹大悟,具有無上的佛心,但他的功力仍無法將‘滄海無量’摧至極限。”蔡傷肯定地道。

“這就奇怪了,風師侄的功力難道會在短短兩日之間飛速提升這麼多?”戒嗔也有些不解地自語道,想了又想,道:“難道真是師父顯靈,早在十餘年前圓寂之時便已算準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還留下了十六個字:”蓮碎石裂,魔現東嶽,玉項將滅,佛蓮自現‘,我們一直都無法明瞭這十六個字的真正含義,可是現在竟似乎完全印證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蔡傷神情激動,禁不住嘆了口氣道:“現在,天下之間惟有‘滄海無量’可以擊敗區陽老魔,而風兒又下落不明……”

“會不會風師弟的佛心仍未達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