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問和晏京同時一愕,包向天卻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似是重新認識蔡宗一般。

“該出手了!”蔡宗冷冷地提醒道。

“你似乎膽子很大?”包問並不急於動手,他深感這個對手絕對不是一般的對手,他更希望借拖延時間讓對方感到心中煩躁。

“因為我吃了熊心,也吃了豹子膽!”蔡宗的耐性更好,他能夠在沼澤之中生存下來,其中自然不可能缺少耐性。天下間,能與他比耐性的人,似乎並不多。

包向天負手望天,對眼前的年輕人又多了一絲興趣,更似乎很樂意傾聽這樣的鬥口戲。

包問似乎也深深感覺到,自己的耐性無法與對方相比,若再拖下去,也許只會對自己的心神不利,因此他必須出手。

晏京也鬆了口氣,他知道,蔡宗正在回氣,剛才與梅三、梅四交手,他已經受了傷,正因為受了傷,他才會如此耐心地與包問對話、否則,一個身在敵營中的人絕對不可能有這麼鎮定。

包問出手也還算把握到了一個好的時機,但就在他跨出第三步之時,忽覺眼前一片昏暗。

是一幕雪霧,出自蔡宗的腳下。

※ ※ ※蔡風停下腳步,是因為他身前的人也停下了腳步。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蔡風似乎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蒼老的臉,發如銀,目如電,那矍鑠的精神中,自然流露出一種霸氣。

此人正是半個多月前與蔡風交手的神秘老者,只不過那時候的蔡風仍是絕情。那一次,雙方更是為了爭奪劉瑞平而戰。

那次的記憶並未自蔡風的腦中抹去,而且記憶極為深刻,因為那一戰他差點敗了。而對方更是一個絕對不能忽視的可怕高手,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武功,的確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

蔡風對這位老者的印象並不壞,就因為對方並沒有與他作出同歸於盡的打法,對他始終還算是有些恩情,只是他一直無法弄清對方的身份。

“既然前輩光臨敝住處,為何不一起喝幾杯呢?”蔡風繼續問道。

“老夫今日沒有心情喝酒。”老者淡然道。

“哦,前輩遇到了心煩的事嗎?”蔡風好奇地問道。

“你遇到了心煩的事?”那老者反問道。

蔡風深深吸了口氣,嘆道:“人世間不如意十有八九,我們年輕人遇到心煩的事情應該算是很正常的,不過,這世上的心煩之事也未免太多了。”

“年輕人定是為情所擾了。”老者似乎有些理解地道。

“前輩法眼通天,不錯,感情似乎是人水遠都無法摒棄的煩惱,我也找不到解脫的方法,有時候真想找處清靜之地大醉一場。”蔡風道。

“想醉很簡單,老夫這裡有酒有菜,不如一起來痛飲一場,讓煩心之事隨風而去,化酒而流如何?”老者道。

“哦,前輩竟準備了酒菜?”蔡風一驚,微喜道。

老者微微一笑,伸手一拂,地上的積雪應手紛紛卷飛,露出雪下以油紙層層包裹的食物和一大罈美酒。

“這壇酒乃是正宗的江津白於,至少有五十年的歷史,這幾味菜更是本地名廚之作,雖然在冰天雪地之中,並不會太冷,因為是剛送來的。”老者指了指雪坑之中那一大堆食物與酒罈道。

“江津白乾?前輩竟從蜀中運來名酒,看來定是一個很懂得生活情調的人哦。”蔡風訝然道。

“若人不懂生活,那他活在世上也是白活,任何人只有先懂得伺候自己,才會懂得伺候別人。”老者淡然道,說話間己將油布包開啟,露出香氣和熱氣四溢的菜餚,卻是一頭燒乳豬和幾斤熟牛肉與一些花生,更有糖醋排骨。

蔡風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