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覺得當個財迷有什麼好羞愧的。

“……”

雲四娘又道:“你投胎投得晚,趕上了好時機,一出生就開始走大運。前有慕容府長臉,後有楚長歌撐腰,不缺錢不缺愛,當然不會知道人間疾苦。你要是也像我,天生沒有爹孃疼,吃了上頓沒下頓,一輩子沒遇到過好男人,然後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發現,沒有什麼比銀子更可靠了。”

雲四娘說得雲淡風輕,慕容雲舒卻聽得揪心不已。字裡行間的落寞,是怎麼也忽略不掉的。原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最初,遇見命中最後的那個人。有的人等了大半輩子,卻等來一顆日漸麻木的心。而有的人什麼也沒做,就那麼輕易地、只一眼,便定了半世。她就屬於那種什麼也沒做的人,一切都得來的輕而易舉。

這一瞬,慕容雲舒豁然開朗。原來,與楚長歌的分別只是遲來的磨難。老天何其仁慈,竟讓她先有信念,後遇風雨。相比於漂泊半生依舊看不見岸的雲四娘來說,她幸運太多太多。

“你笑什麼?”雲四娘奇怪地眯眼瞧著慕容雲舒。這還是她頭一回見慕容雲舒笑得這麼開朗。很美,卻也很詭異。

“你信命嗎?”慕容雲舒不答反問,嘴角仍舊帶著笑。

“不信。”

“那你信苦盡甘來嗎?”

“信。”

“那麼很快就會有人將你從錢眼裡拉出來了。”慕容雲舒道。

雲四娘一臉莫名其妙,“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慕容雲舒又彎唇笑了笑,道:“將雲自出道起所殺之人的時間地點整理出一份名單來給我。”

“你還是堅持認為雲就是楚長歌?”

“不是認為,”慕容雲舒眸光微沉,“是篤定。”

你說篤定就篤定吧。雲四娘挑挑眉,道:“這個簡單。什麼時候要?”

慕容雲舒:“越快越好。”

雲四娘:“行,等今晚酒樓關門後,我就去弄。”

慕容雲舒皺眉,“我說越快越好。”

“所以我才說今晚就弄啊。”雲四娘一臉‘你還想怎樣’的表情。

“現在弄,不是更快?”慕容雲舒淡淡說。

“……”雲四娘滿臉黑線,“大姐,老天爺下雨前也還要先打幾個雷扯幾個閃呢。你當我是拉磨的驢啊,鞭子一抽就走。”

“這樣的話……”慕容雲舒盯著她頓了片刻,然後,淡聲道:“綠兒,拿鞭子來。”

雲四娘頓時嘴角狂抽,“你、你、你……你太沒人性了!”

慕容雲舒漂亮的眸子閃了閃,一臉的不置可否。

“雲掌櫃,你這就太冤枉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不是沒有人性,只是人性的光輝沒有照耀到你身上去。以前我家姑爺在時,她特別像個人。”綠兒振振有詞地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雲四娘先是一愣,隨即捧腹大笑,“是、是、是,她現在也特別像個人。”

綠兒一臉莫名其妙,她有講笑話嗎?雲四娘幹嘛笑得那麼開心?

慕容雲舒則額角微跳,“去把地圖拿來。”

“哦。”綠兒隱約感覺到自家主子表情不對,卻不知哪裡不對,訥訥地轉身去取地圖。

這時,一道笑悠悠地聲音從門口傳來,“綠兒姑娘,這年頭,沒點文學功底,最好不要隨便開口。”

綠兒一臉奇怪地回頭,“李公子,你越來越不像和尚了。”哪有和尚整日嘻嘻哈哈的?還少林方丈呢,根本就是少林異類。

“……讓你別隨便開口。”

“我沒有隨便開口啊。慎重思考過的。”

“……”

“別貧嘴了,把地圖拿來。”慕容雲舒道。

綠兒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