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她:

“憶柔,我真是愛你,你溫柔的時候像月亮的線條,熱情的時候像太陽的烈焰,文靜的時候像一頭小小的貓眯,刁鑽的時候如能說會道的百靈鳥兒,柔,今生有你,我滿足了。”

夢憶柔垂下頭,在他懷裡扭動了一下,俏細的道:

“山重……你說得我不好意思抬頭了……”

寒山重俯上身去,輕輕吸吮她白嫩的頸項,低聲道:

“夫妻本同並蒂果,有什麼羞怯的呢?”

舒適裡有著輕輕的癢麻,夢憶柔微微轉挪著頸子,面龐酡紅的道:

“別……山重……你的鬍子好硬……”

一把將她摟得更緊,寒山重喘息有點急促:

“柔……今晚……今晚我不走了……”

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又像在心頭燃上一把火,夢憶柔忽冷忽熱的抖索了一會,語聲如絲:

“只要你……你願意……山重……我……我隨你……”

寒山重忽然沉默下來,良久,沒有出聲,夢憶柔詫異的仰首看他,他那雙澄澈的目光正如此深情的向夢憶柔凝視,目光裡,含有無比的熱。

“你?……”夢億柔吐出一個字,又羞澀的垂下頭去。

寒山重古怪的嘆息了一聲,緩緩的道:

“憶柔,你對我太好了,好得要令我發狂,憶,我知道你會答應我的任何要求,唯其如此,我更應珍惜我們的將來,柔,對我們子孫毫無愧咎的將來。”

他深深的吻著夢憶柔,在四片嘴唇的膠合裡,寒山重用他生命中最真摯的愛將全部情感傳了過去,傳送得涓滴不存。

樵樓初鼓了——

寒山重依依不捨的站起,夢憶柔緊靠著他,眸子裡流露出依偎的神色,那麼柔,那麼韌,又那麼糾纏。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寒山重拍拍她的肩頭,緩步向門外行去,夢憶柔怯生生的低呼:

“山重……”

寒山重輕輕轉身:

“呢?”

“你也早點睡……”夢憶柔低低的說。

寒山重深深的一笑,閃電般掠回,在夢憶柔方才覺得面頰上被溫文的吻觸了一下時,他那瘦削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外了。

於是,夜更深了,外面風吹拂得沁骨,樹梢的嘩嘩聲似波濤不息,但卻令人更容易如夢了。

深秋的夜是漫長的,但是,它終要過去,就似人的一生也是漫長的,卻也終要過去一樣。

在夢憶柔還在朦朧的夢境之時,一陣細碎的聲音將她驚醒,睜開惺鬆的睡眼,昭,四名新調來的清秀使女已將一切洗嗽用具擺整舒齊,正在向她檢襖為禮,其中一個且已上前侍候她穿衣了。

夢憶柔溫柔的笑拒了,她起身到一層紗幔後更衣,那名使女已恭謹的道:

“方才婢子奉司馬右衛口諭,要婢子轉報小姐,說院主在半個時辰後即時啟程,請小姐準備一下。”

夢憶柔口中哦了一聲,笑著道:

“這一個多月以來,也實在麻煩你們了,待我回來再好好答謝你們……”

這名使女恭謹的道:

“小姐說哪裡話來,這都是婢子們的份內之事……”

她湊近了紗幔一點,悄悄的道:

“小姐不知道,整個浩穆院,就只有這裡有四個使女,我們能從騎田嶺調召入浩穆院就實在不易了,何況又進入宮裡侍候?在姐妹群中,都很羨慕我們。”

夢憶柔微詫的道:

“你們都很少到這裡來嗎?”

這小使女帶點神秘意味的道:

“我們的父兄親屬,都在浩穆院執事,而浩穆院尤其極少女性,在平時,只能站在嶺上看看,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