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姓朱的,我跟你拼了!

蘇暖玉掀開了車簾,妄圖跳下車去。此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變成啞巴已經很不幸了,你還想變成瘸子嗎?”

蘇暖玉一驚,這個聲音不就是昨晚襲擊她的那個人的聲音嗎?聽這聲音,好像是這馬車伕發出來的。蘇暖玉試探著探頭過去,只見那馬車伕渾然不當回事一般兀自駕著車往前趕。看他年紀約莫四十出頭的樣子,一張臉白得跟殭屍一般的異乎尋常,蘇暖玉這麼近距離地打量他,他連眼睛也不斜一下。

上一頁 蘇暖玉便暴跳如雷起來,對著那個人無聲地罵個不停,她恨恨地看著那個為虎作倀的狗腿子,心中磨損了成千上萬的刀刃。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敗類人渣,專做這傷天害理的勾當?

蘇暖玉無聲地咒罵了半天,看著那人不屑一顧的神情滿腔怒火,眼光中流露出的恨色彷彿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可惜那人並不以為意,仍是麻木不仁地趕車而已。

蘇暖玉既感憤怒又感到無可奈何,她仔細地看那人的長相,她一定要把他的一眉一眼記清楚,即使他死了化成灰,她也要把他給認出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讓這人渣痛哭流涕後悔莫及!

中午時分,馬車停在了一處官道之上。老楊到馬車中為諸人分發食物。看到蘇暖玉,他既是疼惜又是愧疚地凝視了她一眼。蘇暖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請他幫助她。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他安慰著她,苦笑不已。

不經意間,蘇暖玉看到了他下巴之處的抓劃痕跡。她指著他的傷處,無聲地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嘆息著說:“阿朱說我騙她,你看到的只是她用指甲抓傷我的地方。還有你看不見的地方呢。”

蘇暖玉心中一陣愧疚,都是她連累了人家。同時她又異常地忿忿不平,起身就準備去找朱澈論理。老楊一把拉住她,急得什麼似的說:“蘇姑娘,你快別再鬧了!她餵你吃了啞藥,沒讓你吃皮肉之苦,真是天大的仁慈了。你別再去惹怒她。再有下次,你就沒這麼輕鬆了。”

正說著話,只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陣哀號的聲音。蘇暖玉與老楊齊齊步出馬車,然後,他們看見朱澈正對一個女子拳腳相向,一邊還凶神惡煞地罵道:“你敢跑?叫你跑!老孃可是真金白銀把你買來的,本錢還沒收回來呢,你就想開溜,反了你了!”

“朱大姐,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那女子蜷縮起身子,哭聲震天。

“阿朱,別打了,打壞了賣不上價錢了!”老楊又衝上前去充好人了,勸阻著朱澈說:“再說,殺雞焉用牛刀?這裡不是還有我呢嗎?沒得弄髒了你的手。”老楊陪著笑,示意另外的女子將她扶至馬車內。

“別在這裡跟老孃打馬虎眼兒。”朱澈瞪了老楊一眼,埋怨著說:“你也一樣,給我小心點兒!”然後有意無意瞟了蘇暖玉一眼,逕自上了馬車。

蘇暖玉心中既害怕又絕望,啃著手中的乾糧,眼淚一滴滴落在上面,她現在連放聲大哭的資格都沒有。她該怎麼辦?鎮欽,你會來救 我吧?

車內一片愁雲慘霧。看著那個近乎鼻青臉腫的女子,這下誰也不敢再存逃跑的念頭了。

車子在第三天天擦黑時入了一座城池。蘇暖玉因為無法說話,也打聽不出這是什麼城池。只聽得車外面人聲喧譁,不像是普通小鎮的模樣,想來應該是較大的城池了。

馬車在某處停了下來。朱澈叫了兩個長相稍佳的女子下車去,蘇暖玉聽見那兩個女子啼哭著哀求朱澈,說願意留下來給她當牛做馬,不要把她們賣到這煙花之地。

蘇暖玉自車中探頭出來,見眼前一棟兩層的木樓,燈籠高掛,粉布作飾,香味旖旎,酒色無邊,不是妓院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