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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說,他卻絲毫不理古倫大病初癒,開始變相剝削起他來,年輕“力壯”的古倫自然而然成了成了一人一鳥的免費廚師,下山買菜,上山偷打野味,以及寺院內的大小事務,髒活累活,打雜勞作,都被他一個人包了下來。
古倫對這個救過自己的命,並且與過世的爺爺相交莫逆的老道士大有好感,所以任勞任怨。同樣,閒竹對待江古倫的態度就像已經西去的江南之一樣,苛責而嚴厲,他見古倫的字寫得並不剛正,嘴上斥罵著江南之不是東西,連孫子都教不好,手上則手把手的教古倫練習正宗的楷書。
這個夏天江古倫恍若再世為人,哪怕高中最後一年他也沒有覺得這麼充實而滿足過,似乎幫老道士做好飯菜以及聽著那隻死鸚鵡呱噪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哪怕沒有電視電腦也同樣能舒服得很安逸,二人一鳥的感情日漸深厚。
從開始的手忙腳亂到如今的井井有條,江古倫馬馬虎虎地適應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忙裡偷閒,他向老道士學起了圍棋,他現老道士其實是個頗有閒情雅緻的文人,似乎琴棋士常說棋盤上博弈就像為人處世,環環相扣,步步銜接,最終是個什麼樣的結果,總是過程決定的,就像他時常唸叨的那句——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老道士的棋路平淡無奇,卻隱約透露出一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氣勢,江古倫一味猛衝,常常就是大龍被活活剿殺。每次到了這一步,老道士總是笑著說這是初學者對上高手的必然結果。
下得日久,江古倫也開始心平氣和起來,興許是因為心態安靜得比較快,老道士說古倫挺有悟性,反正江古倫是從沒贏過老道士的。他一直想贏一回,哪怕一回也好。老道士說在自己死前不會讓任何人再贏自己,讓古倫打消這個念頭。
江古倫沒有反駁,他只是偶爾會問老道士:“二叔公,像您這樣的人,在面對死亡這種人生中一等一的大事時,又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往往在這時,滿頭銀絲的老道士那張古板褶皺的臉上會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輕輕吐出幾個字:“怕,有點怕!”
江古倫很好奇,手撐著下巴,看著躺在搖椅上的老道士。
老道士眯著眼,喝上一口精心泡製的普洱,說道:“每一件事在沒有開始的時候,都是讓人恐懼不安的,死亡也一樣,如果開始了,興許就不怕了吧。”
閒竹除了偶爾會說幾句富有哲理性的話外,還指導江古倫練習形意拳。
他總是說古倫的底子不好,他自個在這個年紀估計三個古倫都不放眼裡,而且古倫還大病了一場,以前練出來的好身體基本是白搭了,得重頭開始,鋼澆鐵鑄。渾身上下唯一放在老道士眼裡的就是江南之的內勁有極小的一部分殘留在古倫體內,他知道這對古倫日後的展大有好處,但他沒有說,江南之的身份他也沒有提及,老人覺得年輕人還是低調點好,不要太過驕橫,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他在許多年前就懂了。
老道士從不叫江古倫做倫兒,一直就是叫古倫,就像江南之從來只叫他倫兒一樣。老道士說這樣能讓他想起一個人,江古倫若是追問,他也不會說緣由。
每一天,老道士都要跟江古倫說上許久的話,彷彿寂寞了數百年一般,有些話人深省,有些話莫名其妙,有些話似乎是對古倫說的,有些話又似乎不是。
一人一鳥回到道觀,江古倫正要高聲呼喊,告訴老道士今天能開個葷。鸚鵡轉動著一雙圓碌碌的眼珠,老氣橫秋地說道:“不用喊了,那個老頭已經走了。”
江古倫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鸚鵡:“走了?走去哪兒?你又怎麼知道?”
鸚鵡撲扇著翅膀,在道觀門口盤旋了一圈,最後落在古倫的肩膀上,道:“我聞到的,這個地兒已經沒有他的氣息了。”
江古倫不信,走進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