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義天苦笑搖頭,道:“不捨得又能怎樣?晨桓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設計,被他知道的話肯定不會再理我。而若是我用情用理來留他,又能留他多久?他是已經展翅的雄鷹,這石玉國的天空,終歸是太小了。”

趙媚兒伸出蔥白的玉手想要拍拍自己姐夫的肩膀,可手掌未落,又收了回來:“罷了,你和姐姐年歲也不大,實在不行就聽晨桓一句,生個二胎吧。”

朱義天轉頭看向一臉認真的趙媚兒,心裡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什麼時候自己生個二胎都需要人來勸了?而且,還是被自己兒子說“暖心暖胃暖被窩”的小姨子。

趙媚兒見朱義天神色古怪的看著自己,心思靈活的她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她嗔怒的哼了一聲,道:“收起你那亂七八糟的想法,本姑娘手上可不知道染了多少鮮血了,小心染上我的戾氣,讓你氣運降低。”

朱義天聞言,卻是有些愧疚的看著這個本應該在帝國中綻放出絕世芳華的女子,說道:“前幾天的傷有沒有好一些?這些年苦了你了。”

“哼,本姑娘好得很,那人要不是為了主子求死,遲早也會死於我的手下。”

嘴上語氣強硬,可實際上在說話的同時,她卻不知不覺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一抹柔色。

朱義天眯眼望向已經落到西山,只剩下最後僅存的紅芒,只見那旭日正好不見蹤影,西山被落日餘暉籠罩的只能出現一抹輪廓,紅如鮮血,卻又紅芒如朝霞,若是陰陽顛倒,誰又知道這是一日的結束,還是一日的開始呢?

回到皇宮中,朱晨桓便直接去找了李白,李白毫無意外,不是在舞劍,就是在喝酒,或者是勾搭宮女。

也是在這幾天,朱晨桓才發現眼前的李白和自己印象中的李白有多大的差距,瀟灑是瀟灑,可勾搭女生的本事著實不低,在宮中待了幾日後,除了自己的紅鸞外,哪個宮女沒被他摸摸手,看看手相?

也是直到這時,朱晨桓才知道自己被李白騙的有多深,還一人飲酒是愁悶?白天鶯鶯燕燕,晚上一人飲酒,丫的這就是高逼格的享受啊。

推開李白房門,李白果然又是在一人飲酒,看他神色似有蕭索,臉上表情放蕩不羈,就如同那看破世事的遁世仙人一般,讓朱晨桓嘴角微撇,卻又無可奈何道:“李兄,你這白日與黑夜之間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李白抬頭見朱晨桓走進,只是晃了晃酒杯,道:“白天的我非我,夜晚的我也非我,到底哪個是我,你知我知誰又知?”

聽著李白好像是哲理但仔細琢磨卻又狗屁不通的話,朱晨桓只得無奈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前幾天你做出了決定,讓我給你寫首新的開劍詩,只是白天你說怎能浪費桃花之運,晚上又說時機不到,今天已經三天了,怎麼感覺倒像是皇上不急我這個太監急了?”

李白打了一個酒嗝,拍了拍身邊青光劍的劍鞘,旋即雙眼放光的看向朱晨桓,就跟看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大姑娘一般,看的朱晨桓渾身發毛。

“前幾天時機確實不到,已經出世的開劍詩和未有出世的開劍詩,差別實在是天差地別,詩詞有靈性,文字可通天,我自然要做好萬全準備,若不然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可直達天聽的開劍詩?”

李白一揮手,桌上酒菜便被他完整移到桌旁,酒不灑一滴,菜不飛一葉。再一揮手,文房四寶便立於桌面之上,他親手研磨,嗅著墨汁的沉香味,笑道:“如今時機已到,我心已靜,白天的我和晚上的我也終於歸一,為了這一時機,我可是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說服那個傢伙的。”

“白天的你?晚上的你?”朱晨桓眉頭微蹙,他瞧著面前雙目清澈,眼中隱有劍光的李白,再一仔細斟酌李白白天與夜間的差別,腦中忽然出現一個詞“神經錯亂,雙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