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機一失,要想再挽回優勢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黎山醫隱連受四掌之後,驀地他憶起袖手鬼醫是以掌法渾厚著稱。只要機會一落對方手中,掌勢連綿發出,根本不給自己有喘口氣的機會。他鼻子裡暴出一聲冷哼,在對方掌勢稍緩的一瞬間,急快地又劈出七劍。

這七劍乃黎山醫隱本身功力所聚,袖手鬼醫掌法雖然凌厲,也不禁被逼退兩步,他氣得大笑一聲,道:“竹君,拿我的槍來!”

青衣少女神色略異,道:“爹!你……”

袖手鬼醫一揮手,道:“快去,快去!我今夜非要好好鬥鬥他!”

青衣少女身形輕躍,像一朵輕飄的棉絮,疾快地奔向屋中,轉眼間拿著枝銀頭長槍奔了回來。

黎山醫隱連聲讚道:“好槍,好槍!樊兄,你們樊家槍法是江湖上的一絕,老夫今夜能見你施展樊家槍法,雖敗猶榮!”

袖手鬼醫接槍在手,他冷冷地道:“在我神槍之下,你恐怕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黎山醫隱嘿嘿笑道:“好說,好說!但願你的槍法與你的嘴一樣厲害,不要等會兒變成銀樣蠟槍頭,那才掃興!”

袖手鬼醫聞言大怒,喝道:“你先吃我一槍!”

他雙臂一抖,長槍突然在空中顫起無數個斗大的槍花。

在繽紛的槍花裡,大紅色的槍穗幻起無數道紅影,一縷銀芒在飛梭的紅影裡,斜穿而來!

黎山醫隱看得心中大寒,他沒想到對方槍法如此精純,那種氣魄簡直是一代宗師的手法,黎山醫隱揮劍斜削,身形卻倒退了兩步。

“叮!”

槍劍相交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叮的一聲戛然消逝,袖手鬼醫挺槍直進,逼得黎山醫隱懷抱長劍,連連後退,目光有如寒刃,不瞬地逼視在對方長槍之上。

“吱!”突然,在黑夜中飄來吱的一聲。

只見一道黑影自一棵濃密的大樹上飛落下來,“吱吱!”怪叫聲中,身形在空中旋了三個小彎躍落地上。

青衣少女清叱一聲:“又是你這個畜牲!”

大雪猿全身恍如白雪般的晶瑩,月光反射在它身上竟有道道白光射出,它咧嘴朝青衣少女吱吱兩聲怪叫,然後一躍身形,向袖手鬼醫的身上抓了過來。

袖手鬼醫冷笑一聲,道:“畜牲,你也敢學著欺人!”

他回手一槍點去,雪猿怪吼兩聲,伸出雙爪,以一種十分怪異的手法,突然抓住槍頭,用力往後拖去。

袖手鬼醫冷哼一聲,抖臂往上一挑。

大雪猿大吼一聲,整個身子像個大球般被拋上了半空,它怒急一陣怪叫,身子陡地摔在—棵樹上。它手腳靈活,異於常人,伸手抓住一根樹枝,自上面輕輕滑落到地上。

大雪猿可曉得厲害,再也不敢上前動手,舒開兩隻被槍刃擦破的爪子,在身上長毛擦了擦,絲絲縷縷的鮮血自指縫間流出來,痛得它在地上直躍直跳。

黎山醫隱怒吼道:“你居然將它兩個爪子毀了!”

袖手鬼醫冷冷地道:“有你這個神醫在這裡,再重的傷也能醫好。”

他身形向前連跨數步,長劍高舉。

大雪猿一見雙方又要動手,似是逼急了,焦急地撲到黎山醫隱面前,在地上翻了一個筋斗,急切地搖了搖頭。

黎山醫隱透出不解之意,問道:“你不要我動手,這是什麼意思?”

大雪猿憂急的在地上連跳三次,伸出血淋淋的手掌,在空中一陣比劃,像是對其主人訴說什麼一樣。

黎山醫隱神色大變,道:“什麼人乾的?他傷得重不重?”

大雪猿指了指袖手鬼醫,又在自己胸前拍了一掌,那意思很明顯,連青衣少女都曉得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