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我真不忍心將你一劍殺死,還是叫你的漢子來吧,也許他還堪我一擊!”

這人嘴裡的話毫不遮掩,東方萍雖然和石砥中相戀已久,也不覺滿面羞紅。

她氣得全身直顫,恨不得立時出手教訓這漢子一頓,可是石砥中始終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冷冷地望著恩達。她向石砥中瞥了一眼,徵求他的意思。

石砥中雙手一拱,道:“這位朋友請不要誤會!在下有一匹牲口不慎失落在貴山,如果那頭牲口在貴處,請交還給在下。”

“嘿!”

恩達冷笑道:“鬼話,半掩山素無人跡,怎麼會在這裡丟掉東西!野漢子,我們沒有什麼話可說,如果你能贏得我手上這個傢伙,不要說是區區一頭牲口,就是皇帝老子頭上的寶冠,我也能賠得起,只恐怕你沒那個能耐!”

這個人口氣之大態度之硬,迴天劍客石砥中還是初次遇見。他怔了怔,猜測不出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立時將臉色一沉,冷冷地道:“朋友,還是請轉告貴主人一聲,我們不敢打擾貴主人的清修,只望能將在下之失駒尋回!”

恩達斜揮一劍,沉聲道:“不要多說了,你只要贏得在下手中寶劍,敝主人自然會見你,還保險將你們的東西找回。不過你若在我手下走不過十招,根本不配見我主人之面,在下就能代主人修理你們這兩個不怕死的野種。切記,僅僅十招而已!這十招關係你倆的生命,與敝主人的榮辱。”

他輕描淡寫一劍揮出,已顯示出功力深厚。

石砥中心中大凜,可瞧出這漢子不簡單,僅從對方握劍的姿勢上,便知這人在劍道上的確下過一番苦功,否則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大話了。

恩達手下毫不留情,交代清楚後,身子向前連跨三步,手中長劍突然在空中一顫,數縷劍影片片灑出,點向石砥中身上重穴,俱是詭異幻化的招式。

石砥中凝重地大喝一聲,身形斜斜飄起,鏗的一聲,一蓬流灩脫空躍起,金鵬墨劍化作一縷銀鏈迎向對方的長劍。

叮然聲中,雙方身形同時一晃,俱暗駭對方這種神奇通靈的劍式招術,竟是自己平生所遇的勁敵之一。

恩達嘿嘿笑道:“閣下這招‘鴻飛九幽’可謂施到絕頂!”

石砥中沒有料到自己甫出一招,對方便能認出自己的招式,而自己卻沒有看出對方是出於何派的劍技,相形之下,豈不是自己的劍技遜於對方太多。他一念至此,懼戒之心立生,暗中將功力逼聚劍尖之上,靜靜等待對方致命的一擊。

恩達擊出一劍後,並沒有繼續動手,他沉凝地望向對方,兩隻冷寒的眸瞳益發寒冷,他慎重地道:“這招你要注意了,我出手之時絕不留情,劍勢一發,立時可見分曉,你自己得好好應付!”

他隨手抖劍一揮,緩緩朝石砥中劈去。這一劍輕靈中透出神奇,緩慢中隱含風雷,論架式極不像是在較技,可是那層層推動的劍風嗤嗤作響。

東方萍看得心神大顫,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口腔之外,緊張地望著石砥中。

石砥中巍如泰山,對那連串刺耳的劍風毫不理會,手中長劍僅是平穩地搭在胸前,斜曲而出,卻並沒有出手的意向,令人懷疑的是他這時神色凝重中又帶著悠閒,索性將雙目垂落,對恩達所推來的長劍瞧都不瞧一眼。

恩達雙手握著劍柄,凝重地向前推動,可是雙足釘立在地上卻不敢移動分毫。劍芒妙閃,已逼至石砥中的胸前,但他並沒有迎架或是禦敵的動作,恩達看到自己的劍尖距離對方胸口不及三寸,突然一撤長劍,狠狠地道:“你怎麼不動手?”

石砥中雙目一睜,淡雅地笑道:“我動手就敗了,你這一手以靜制動,只要我一露痕跡,不論哪個部位都在你的劍刃範圍之內,我只有靜中求動,動中求靜,對於你的攻勢不理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