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魔族的份上,到處打聽著大夫。才帶他們來尋他。

可眼見了幾人見面時的兩人失態,狐狸心裡邊警鐘大作,早就不是味了。那女子該不會是他從前的舊識吧?可看著不像啊。那女子分明比他年長,長得好看是好看。可是自己也不差!而且分明也沒有自己長得可愛嘛!不配他,一點兒也不配他,根本不配他!而且身邊都已經跟著個男子了。她才不要這兩人之間有什麼!左思右想的憤憤猜測著。見這一邊開始鬧得冷場。趁機就想把這禍害趕出門去,也不想想這人本來就是自己帶回來的。

“不!”那女子看他不開口,任由善袖趕人。終是下了決心,也不管手裡扶著的人的反對,眼裡透出一片堅決,抑起臉來看他。“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救救他。”

他笑容卻更淡了些,冷意也隨之淡了些,默默的笑得了然透徹。他也說過自己不是大夫,也沒看過情形,倒也未必就真能救得任何人的性命。他從來把人與事分得很清楚,本來也沒有加害的意思,看在她的面上,也必會救人。只是眼下,看著她的神色,卻無論如何也真不能讓這人死了。

這麼些年,不知道她是怎麼過的,那人或許對她很好,或許只是一點點的好,或許只是稍稍的善待她。只是一點點的溫暖,便可叫感情無聲的滋長,漫延。看兩人的神色間,分明有那麼一絲未明的情意。可她終只是個奴隸罷了,一個見不得天日的奴隸。先不說那嚴格的禁令,容不得一個魔族與人族之間,能夠正大光明的共結倫理。就說那人,也未必就把她看得如此之重。

雖不明原因,他卻也看得出,就算是這兩人狼狽的到了此處,那人也必是有事,也決不會是為一同隱沒山野。眼中的那一抹厲色,絕不是能夠這樣子平淡下去的人。

可是這樣的話,不得明說。就算是說了,她也必是聽不下去的。她終只是個柔女子,必會執著那絲微薄的情感。那麼倒不如不說吧。他做他所能做的。只望那份她所相信的感情,必是真的。

還不待那絲笑色淡去,他便先出了手。她手中的人看他近前,方要掙直身子,卻不知怎麼的人已經到了面前,心裡一驚。手下卻是一軟,眼前的光線也突然的暗淡。

那女子隨之轉過眼來,卻只看見他一手放下,另一手卻扣住了軟軟倒下之人的手腕。尚看不出他究竟是如何將自己悄悄的護在身後的人制住的。本能的卻是想要撲上前來。

“你不是想要我救他的麼!”他住一邊稍稍一帶,讓過低低驚呼著的女子。扣著手腕把人朝著作勢也要撲過來的善袖一丟,剛好阻了她的洶洶去勢。

“先帶人下去,收拾個地方出來。”他看也不看,話卻是對著善袖說的。

“哦!”善袖不情不願的接下人。卻是磨蹭著不走,一方面,狐狸那裡會收拾!雖一方面,卻是不想放他和那魔族女子獨處。

“你也去照顧罷!”他對著面前顯然放心不下的女子開口。不用正眼看善袖飄飛過來的桃花眼,也懂這狐狸心眼裡的意思。

待得兩人出了門去。四下裡一靜,只覺得蟲鳴聲無端的吵人。手裡無意識的翻著桌上的紙張,他抬眼看著窗外明豔陽光下依然無知無覺輕擺著的紫色花朵,逗得幾隻蟲蝶追逐,花蝶在明亮的光芒裡渭徑分明,影子卻在地上交溶成一片。

半晌,輕輕皺了眉。方才稍稍的扣了一下那人的血脈,多少也知個大概。

脈象,大凶!

(錢被扣了,沒錢出去玩……只好乖乖的更新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醫者父母心(三)

若是醒晨在,或者可以想想辦法。可是,那個他曾經全心信任過的人在遙不可及的地方。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他自己而。可他終不是大夫,所能做的也不過是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