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差別。

叫做薩姆的少年卻不屬於這其中的任何一方,他兀自坐著不動,目光凜然地望著對面,那對談笑風生的戴爾森兄弟。

這樣挑釁般的視線自然容易引起他人的不快,而戴爾森兄弟不是庸手,自然不會察覺不到身後的敵意,他們不由地轉過身,朝著少年這邊投來冷冷的一瞥。

怎麼又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他們的眼神好似這麼在說。

本來,他們也是有實力的傭兵,犯不著跟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斤斤計較,但是該怎麼說呢,這個少年的眼神讓他們感到十分的不爽,就像是在荒原裡或是葉林中被蟄伏的野獸盯上的感覺,什麼嘛,明明是一個實力差勁的傢伙而已。

這對高矮不同,卻極其相似的兄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薩姆投去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唷,我當是誰瞪著咱們吶,原來是剛才那個多管閒事的小子吶。”哥哥油腔滑調地說。

“再瞪,再瞪把你剩下的眼珠子也給挖出來!”弟弟則惡狠狠地接道。

但少年卻凜然不懼,依舊沒有把視線移開,而是直視著他們,倒是讓身邊的少女,有些畏懼地朝後退了退,她並不是參賽者,只是少年的同伴而已,勉強也可以說是親人。

這樣的一幕落在了戴爾森兄弟的眼裡,表情變得更加的戲謔,他們將自己的形如枯槁般的死人臉貼到了薩姆的旁邊,斜睨著他,淤紫的嘴唇彎成一個詭異的弧度:“小子,說起來你剛才在比賽場裡幫助的那個傢伙在哪,你替他受了傷,我怎麼沒看見他的人呢?”

原來,剛才比賽場上戴爾森兄弟一開始下手坑害的物件並不是薩姆,而是一個實力差勁的傢伙,於是這對狡詐的兄弟就故意佈下了一個陷阱,想要假手與怪物幹掉眼前礙眼的倒黴蛋。

但是薩姆橫插一手,不但破壞了兄弟倆的佈置,還跟戴爾森兄弟直接槓上了,不過諷刺的是,那個被薩姆救下來的傢伙,一看風頭不對,比賽一結束就已經逃之夭夭了,這裡的休息室看不到,便成了戴爾森兄弟用來噁心薩姆的話。

至此為止,不發一言的少年終於開口了,卻也只有一句話。

“我們比賽中見!”

戴爾森兄弟簡直是被氣笑了,自己還沒教訓這個多管閒事的小子,對方竟然還挑明要跟自己槓上了?

“好啊,不過何必要等那麼久,咱們現在就……”

戴爾森兄弟正打算伸手掏向自己腰間的武器,卻被一夥湧進房間的侍衛打住了,他們已經認出了那是舉辦方的人。

“怎麼回事?”帶隊的是黑鐵矮人魯德,自從這座死亡競技場竣工之後,他和他的那些傭兵巡邏隊就被蘭斯調到這邊接管了治安工作。不得不說,矮子倒是很喜歡這樣在一群傭兵惡棍面前表現出耀武揚威的姿態。他寒著張臉,讓他那張黑炭臉變得更黑了些,粗著嗓門喊道:“你們這群該死的垃圾,難道不知道郡長大人說過了,不許在賽場外生事麼,違者取消資格再亂棍打死——有什麼不滿的給我滾到賽場上去發洩,你們這群噁心的蛆!”

雖然對矮子的態度不滿,但是沒人真的敢去衝撞對方,先不說這矮子是不是能夠像他口中說的那樣把人拖出去打死,不過他口中提到的那個郡長,確實是懸在所有人脖子上的一柄利劍,只要你是在咕嚕嶺混的,就沒人能夠避開這個名字。

戴爾森兄弟也萬不敢在這個時候生事,雖然他們對自己的身手自信,但是這個郡長可屠殺過比他更牛幾十倍的傭兵團。

房間裡一時寂靜無比,魯德很滿意狐假虎威後帶來的效果,他這才咳嗽一聲,抖開一張佈告不緊不慢地宣讀了起來:“現在開始公佈晉級名單,報到名字的就去主廳抽籤,那裡會排出接下來晉級賽的場次。”

隨著矮子的這一句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