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被逼著學劍譜,這劍譜繁複的讓她頭皮發麻。比她師父以前教她的,還要繁複得多。

她剛睡醒,學了兩日,便又頭腦發昏,昏昏欲睡。

一旦她要睡,就被風絲捲起來,高高捲起,又重重摔下,摔個幾十上百次,摔的她一個靈體都渾身疼,不得不呲牙咧嘴告饒說不睡了,再也不睡了,告饒地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學,才作罷。

就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她過了半個月。

半個月啊,才等到了她的衛師兄。

見是衛輕藍一個人來的,她剛要開口喊,就被風絲死死地封住嘴,整個靈體死死被按住,手腳被捆住,她開不了口,說不了話,喊也喊不出來,鬧動靜也鬧不出來。

而這風絲,又將她藏了起來,這回藏是真藏,恨不得她眼耳口鼻都不說話也不出氣。

江離聲乾著急,眼淚都在眼角轉悠了,但無奈,受制於風,發不出絲毫動靜和聲音,不用仙品劍的時候,它們比她強大,但如今,她沒想到衛輕藍來了,這風連她口鼻都死死捂住,手也死死困住,她壓根拿不出仙品劍,自然也就反抗不了它了。

衛輕藍其實三日前就來過墓冢,但沒有靠近,他想驗證下戚師叔祖說的,果然,他遠遠地,細微地,感知到墓冢方向,傳來時而輕微,時而劇烈的氣流波動。

他沒靠近,直接離開了。

過了三日,他又來,這次直接來到了墓冢前。

他是御劍而至,動作極快,感受到前一刻這裡還有濃郁的靈氣波動,但他落地後,便霎時歸於安靜,像戚師叔祖所說,十分的安靜。

他目光一寸寸掃過墓冢,沒發現什麼,便又挨個墓冢前走動。

走到這處江離聲藏著的墓碑前,他矗立了一會兒,仔細搜尋幾次,什麼也沒發現,但也沒走,而是伸手去摸。

江離聲睜大眼睛,無聲地喊,“衛師兄,衛師兄,我就在這裡啊,快救我,快救我。”

這麼多年,師父對她受教,從來沒有強迫她必須學會,從小到大,她學什麼都隨心,教一次不會,兩次不會,三次四次五次六次……成百上千次,還不會後,玉無塵便罵她榆木腦袋,不教了,讓她自學,哪怕氣的狠了時,也沒像這樣強迫她。

如今她真是覺得自己受了從沒受過的苦和委屈,哪有這樣摔摔打打逼著人學的啊,她整個靈體都快學蔫吧了,乾巴了。

更何況,她還不能用睡覺躲懶,這風有法子喊醒她,不讓她睡,還盯著她學,一旦打盹,就卷高了摔她。

大約也是知道她禁摔打。

衛輕藍的手從墓碑上一寸寸摸過,風死死壓制著江離聲的靈識躲著他的手,直到,他撤回手。

江離聲心裡罵罵咧咧,這哪位老祖宗的魂靈啊,要不要這麼強大?她睜大眼睛看向一直沒注意的這座墓碑,上面什麼也沒篆刻,碑文都沒寫,無名無姓,但卻坐落在這一片劍冢的最中間,像是群星環繞。

她眼睛望向別的墓碑,發現,其餘的墓碑都有碑文,唯獨這個特殊。

她好奇又嘆氣。

衛輕藍在墓冢待了半日,什麼也沒發現,才離開。

他離開後,這風竟然沒像對待戚白成一般,立即動,而是安靜得很。

直到過了半個多時辰,感受到衛輕藍徹底離開了,才放開了江離聲。

江離聲氣的狠了,拿出仙品劍,“來啊,打啊,打死算了,今兒不是我打的你魂飛魄散,就是你把我碾碎了好了。”

反正,她如今懷疑,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風絲在她話落,化為利劍,像她殺來,帶著濃郁的殺氣。

江離聲立即揮劍,用她亂七八糟的劍招與風絲對殺,剛殺了兩下,風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