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之中。

想透此點,孔凡高有些嘆氣,這幫人到底對自己是口服心不服。

可越是口服心不服,自己這口氣就越不能憋著,越憋著,就越讓人覺得軟弱,一瞧見自己軟弱,那魑魅魍魎都得跳出來,豈不會鬧得天下大亂。

薛向,這跳起的猴子,必須拍死!

一念至此,孔凡高喝口茶,接道:“說到底,薛向也是年輕同志,既然是年輕同志,肯定就缺少工作經驗,對各種規章制度不熟悉,咱們行署班子,是不是暫時就別安排薛向同志具體工作了,先讓他學習學習各項法令法規,組織紀律,黨章黨紀,這也算是體恤同志,幫助他進步嘛!”

“我看這樣辦挺好,學習總歸是沒壞處的嘛!”宋祖貴附和立時附和道。

熟料,宋祖貴話音方落,場中竟起了道極不和諧的聲音,“既然沒壞處,就請這位專員同志去學習吧!”

第二十章崑崙劍出血汪洋

清晨新下過雨,這會兒天氣又陰了,天上的太陽並不熾烈,身在三樓,風從遠處的玉湖掠起,招惹罷楓林,這才攀上樓來,涼浸浸地吻著肌膚,將這盛夏的酷暑一掃而空。

可劉科長依舊很熱,額頭上的汗水,滴答滴答,都快在地上淌出到溪流了,後背更是早已溼透,風一吹,襯衣便在背脊上印出半片大號的桑葉來。

劉科長祈求地望著對面的薛向,又是作揖,又是抱拳,奈何薛向不動不搖,看也不看他,穩穩立在門邊,靜聽著會專員會議室裡的動靜兒。

原來,薛向和蔡傑夫談話結束之際,離開會雖然不久了,卻仍有三十多分鐘。

而他就身處地委家屬區,距離地委自不太遠,騎車回趕,也不過幾分鐘時間。

當時,薛向兜頭就行,腳踏車快騎出小車的速度了,就想著趕緊趕回去,不讓張徹的奸計得逞。

可騎到半路,這傢伙就砸出滋味來,立時調轉了車來,朝別處拐去,爾後,又悠哉悠哉在地委家屬區,逛了一圈,直到專員辦公會開始的前五分鐘,他才回到地委大院。

而這行署會議室方關閉,他就閃身出現立在了門前。

不錯,薛向並沒打算急著推門,來個時間剛剛好,讓某些人失望。他要幹得事兒,比這激烈得多!

他就在門口靜靜站著,聽聽這幫人說什麼,都說旁觀者清,薛老三就是要用旁觀者的眼睛,看看這德江行署眾頭面人物的本來面目。

薛向沒想到的是,他方站定沒多久,劉科長也尋了過來。

要說劉科長瞅見薛向站在會議室大門前。駭得魂差點兒飛了,簡直比看見門前沒人還嚇人。

試想,若是門前沒人,則證明薛向進去了,按時到會,則必然生不出什麼波瀾。

可薛向竟站在門口偷聽會議,這問題就大條了,劉科長哪裡還不知道,薛向這是要算總賬。

當下。他便奔了過來,連連衝薛向求饒,可一道門內,正是孔凡高在講話,就是借劉科長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門外弄出響動來。

屆時,只怕薛向沒踩死他,孔凡高一個噴嚏,就能給他打飛。

就這麼著,劉科長一邊驚心動魄聽著屋裡的動靜兒,一邊心急火燎地用手勢給薛向求饒。

原本,薛向是心善之輩。也不會跟劉科長這種小嘍囉計較,把他逼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出了氣。

可哪裡知道,待聽了會兒會議室內。孔凡高、宋祖貴、張徹的發言。

他狂怒之餘,也驚出一身汗,心中對劉科長這把剔骨尖刀,再沒半分憐憫。

要說。宦途險惡,這點薛向是早知道的。可他從來沒想到竟能險惡到這種程度。

想他薛向來德江,招誰惹誰了?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卻惹出如此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