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部明天就能下達凋令!

“嗨,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瞬間,兩位衙內中的頂尖人物,心中竟浮現起這句市儈詞兒來。

而就在江,時二人各自氣苦的當口,薛老三暗裡卻並無開懷。

實事求是地說,經濟司司長比之雲錦新區管委會書記,自然一在平地一在天。

前者位高權重,為天下望,後者則官小位卑,泯然眾矣。

若是半年前,不,哪怕是三兩月前,季老有此議,薛老三定然慨然允諾。

可如今,他剛把雲錦調理出了些許模樣,如何肯中道見棄。

再者,經濟司司長官位最高,可相比雲錦一號,前者不過是吏,後者卻是官。

吏者,即便是大吏,主掌也不過是一片事務,更多的是上承下達,勞形案牘。

而官。則能掌控一方,自有一方世界,隨意揮灑。

相比之下,剛納入掌中的雲錦,就是薛老三手中剛畫了個邊角的圖畫,他胸中尚有驚世文章要作,他亦相信,此“畫”若成。必然震驚天下,遠比在經濟司瞪眼扯皮得強。

薛向心中縱是反對,可季老提出口來,哪裡是他好拒絕的。

他正焦躁難耐之際,老首長輕咳一聲,將菸蒂按滅進菸灰缸。笑道,“鶴鄉,這個牆角挖得也太厲害了撒。這猴娃兒是我老頭子特意選去家鄉的,難得我徇回私情,你還來搶,不合適吧?”

季老名鶴鄉,字雲中,取雲是鶴家鄉之意。

“得得,當真是手快有,手慢無,老南,你好運氣噢。得了,我老頭子今兒腦殼裡塞得東西有些多。得回去好好理理,就先回去了。”

說話兒,季老便站起身來,自顧自朝門外行去,行徑薛老三身側,略略駐足。道,“你腦殼靈得狠,有時間就多想想經濟上的事兒,多發表些文章,對你沒壞處!”說罷,便邁出門去。

季老這一去,眾位大佬自也無安坐的道理,盡皆起身告辭,轉瞬,便去了個乾淨。

原本,薛老三也是要隨大部隊撤退,還沒邁步,卻見老首長衝他壓壓手,他便住了腳步。

駐足之後,他原以為老首長會對自己說些什麼,不成想,突然從後房繞進位中山裝中年,快步行到老首長身側,低頭耳語幾句,老首長連個招呼也沒打,徑自繞到後房,再沒了蹤影。

等了半個多鐘頭,還不見人影兒,可偏生老首長金口已開,無有新的鈞旨,他哪裡敢自去。

百無聊賴,便搬了椅子在院子裡閒觀起了老首長家的雞舍狗窩,菜畦瓜架,直等到中午時分,也無人到來。

更鬱悶的是,此間是老首長主居之地,算得上禁地,平素衛士都設得極少,老首長這一去,衛士隨行,此間竟然空了。

越等越焦躁,眼見著太陽西斜,肚子也餓得呱呱直叫,薛老三再也忍不住了,移步回屋,撩開厚重的門簾,徑直轉了進去。

原以為裡間是一間書房,哪裡知道,竟是道後門,穿過來,接門的便是道迴廊,古色故香,像是明清的老建築,遠遠望去,迴廊九曲十折,似無盡頭。

心中焦躁,薛老三無心賞景,邊邁步前行,邊矚目四望,繞過一片蒼翠松柏,不待薛老三移目瞧去,便聽一聲斷喝,“誰!不許動!”

循聲看去,卻見百米開外的湖心亭內,坐滿了人,約莫二十來位,有上午告辭離去的政務院一號國光同志,二號歌陽首長,分管宣傳的時老,外交部長官費綸同志等,更多的卻是身著軍裝的中老年軍人。

最讓薛老三詫異的是,自家伯父薛安遠竟也在此,站在眾人圍坐的當心位置,戴白手套,拿一柄細長綠色指示杆,站在一塊畫滿線條和軍事資料的黑板前,顯是在做著戰術推演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