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著緊的工作,可他是個急性子,心中有事兒,就非了結不可,當下,便道:“方平,裕彬,我看這鐘點兒還早,咱們下去了,就直接轉道翠屏山吧,估摸著天黑前,能摸上去,在山腳住一宿,第二天一早,走走逛逛,就可以直接去雲錦湖了,照這個速度下去,明天晚上,咱們就收工了,要不然,這來來去去,可費老了工夫。”

江方平道,“首長,不用這麼急吧,咱們時間還夠啊,要不,咱下去了,就在山腳下的農房,歇一晚,明早再去翠屏山也不遲。”

“是啊,首長,這翠屏山和玉女峰,嚴格算來,算是一條山脈,只不過中間斷開了個峽谷,還有鳥道兒相連,您真要翠屏山,那咱還下去幹甚,不如直接走鳥道過去,還近些!”

戴裕彬顯然也是做了功課的,對這玉女峰和翠屏山的地勢,有相當的瞭解。

“有這回事兒?”

薛向好奇地看著正不住拿眼橫戴裕彬的江方平,他的確只知道這玉女峰和翠屏山,皆在這黑水縣境內,卻是從不曾知曉,二者還有這等關係。

江方平急道:“首長,事兒是這麼個事兒,但實際情況,可絕非小戴說的這麼鬆快,那鳥道哪裡是人走的,中間一條不過兩腳寬的橫樑,長卻有七八米,下面是百丈深的峽谷,天風呼嘯,人都能吹飛,這怎麼能走。”

戴裕彬哪知道有這麼回事兒,只聽說有鳥道相連,就賣弄了一句,此刻,一聽戴裕彬分說,他腸子都悔青了,以他對自家首長的瞭解,那絕對是膽大包天,最好弄險,一準兒得被自己說動。

果然,薛老三一聽還有如此險峻所在,立時砰然心動,太白詩曰,西擋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都說蜀中山峰險峻,他還真不曾見識過,這會兒聽了,有如此瀕臨萬仞的鳥道,骨子裡的冒險因子蹭蹭上漲,直讓戴裕彬頭前領路。

江,戴二人說破了嘴皮子,奈何耗不過薛向,只好頭前領路,那鳥道,戴裕彬沒見識過,江方平可是瞧過,他也不信薛向敢在上面走,尋常人就是看上一眼,就得頭暈眼花,血壓高漲。

西進十數里,穿過茂密的灌木林,繞過一方數畝大小的沼澤,道路陡然收窄,植被也陡然稀疏,漸漸泥少石多,又行數十米,遍地山岩,再無植被,沿著山岩左攀二十餘米,視野頓開,山風驟然急烈,吹得人險些睜不開眼。

但見百米開外處的懸崖邊上,一條米餘厚,兩腳寬的石樑,延伸出七米有餘,搭在另一座山峰上,不用近前,但聽那從崖底上旋而來的呼嘯嗚鳴的風吟,便知崖底是萬丈深淵。

看著這條石樑,米餘厚度,穩固驚人,兩腳寬的長度,儘夠人橫渡,更不提,只七八米距離,幾個跨步就行了過去,實在算不得什麼有難度的事兒。

可關鍵是,這石樑架設在百米高空,米餘厚的石樑,同兩崖聳峙的萬仞山峰對比,不過是頭髮絲兒的厚度,兩腳的寬度,便成了一腳踏錯,就得粉身碎骨的大恐怖,至此,區區七八米,遂為天塹,人不能行,故名之為鳥道。

“首長,看來咱還得聽江主任的,趁早轉回,這鳥道實在是太絕了,不瞞您說,我就是站這兒,腿肚子就哆嗦,若是真要從那兒過,估計還沒站上去,就先趴了。”

戴裕彬瞧見江方平不住衝自己瞪眼,便趕緊來了這麼一句,沒辦法,眼下,除了認慫,別無他途,而誰叫這壞主意是他出的,當下這認慫的活計,也只有他一人幹了。

“是啊,看來這條鳥道的確難過。”

說著話兒,薛老三便踱步到了戴裕彬身側,復衝不遠處的江方平勾勾手,“方平,你過來,你看……?”

一句沒說完,薛老三便捏住了身側的戴裕彬和正靠近的江方平的後勁,微微使力,便將二人捏得暈倒了過去。

不待二人身子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