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他就遇上了第四種,讓人瞠目結舌的第四種反應,弄得他黃某人幾乎要忍不住,上前大聲吼一句“我是在訛你呢,你咋這麼笨啊”!。

黃軍愣了半晌,艱難地嚥了嚥唾沫,方道:“你承認了就好,方才的價錢,你也聽到了,我是對事不對人,跟王縣長說是五千,對你也一樣,咱爺們做事兒,就是講究個公道!”

薛向嘿嘿一笑,不先接茬,反而持了酒壺,給自己小杯子裡注酒,這會兒,滿場就他一個坐著,顯眼至極,而又因起了這麼大糾紛,驚心動魄之下,再無誰敢言語,一時間,場面安靜已極,就剩了嘟嘟地注水聲。

要說這會兒,薛老三這般閒適的模樣,真真是招恨至極,用現在話說,絕對是妥妥地裝十三,不單是黃軍一夥兒看得紅了眼,便是曉寒科長也從未覺得英俊的薛主任竟有如此面目可憎的時候,她真想撲過去,一把將他酒杯給摔了,再大喊一聲“都什麼時候啦,不裝能死不?”

薛老三一杯酒宛若注了一個世紀,他放下酒壺的時候,滿場甚至都能聽見噓氣聲,“五千塊,不貴,照你這個雜種狗來說,真不貴!”

噗嗤,

不知誰先笑出聲來,場中竟起了一片低低的笑聲,便是那幫先前氣勢洶洶砸車的漢子,也有人樂出聲來。

“不許笑,誰在笑,老子剁了他!”黃軍真個惱羞成怒,刷的一下,從腰間抽出一把尖銳的剔骨尖刀來,薄薄的金陽穿窗而入,印在更薄的刀鋒上,頓生寒芒。

笑聲嘎然而止,黃軍冷道:“你小子倒是好牙口,既然你認為老子的狗值,那就拿錢吧,若是拿不出錢,待會兒,我定讓你知道到底是你牙口好,還是我這把刀好!”

薛老三淡淡一笑道:“五千塊是吧,我出了!”

譁!

誰也不曾想這位薛主任硬到最後,竟軟成這樣。

王有光心中冷笑,市委下來的幹部,身家就是豐厚,五千塊,竟連個忍都不打,就應了,佩服,佩服,不知今日之事傳回市委,紀委會不會找這位身家豐厚的薛主任聊天!

餘下眾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尤其是跟隨薛向下來的三位督查室幹部,簡直就快憋悶死了,遇上這麼個極品笨蛋領導,把市委臉都丟盡了,你就再硬一回能怎的,他還能殺了你不成,好歹你也是代表市委下來的啊,怎麼能跟一個地痞流氓服軟!

眾人皆是不齒薛老三這般先揚後抑的軟弱做派,獨獨黃軍心中倍加糾結,他就沒想到五千塊錢,這人就一口應下了,絲毫不還價,可那人就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一張口,讓他後邊的戲沒法兒唱了,因為正如王有光先前所想那般,他黃某人此番下來,根本就不是來要錢的,而就是來找茬兒的,人家若真給了錢,這茬兒可怎麼繼續找下去啊!

好在黃軍擔心的事兒,終於沒有發生,因為薛老三也不願意大戲就此落幕。

他一口將酒飲盡,持了酒杯重重在桌上一頓,終於,站起身來,緩步上前,“不過在付錢之前,咱們之間的賬是不是先得算清楚!”

“什麼賬?”黃軍介面道,一雙眼睛卻死死鎖在正一步步朝他緩緩靠近的薛向身上。

薛向邊行邊道:“什麼賬?你倒是好大的忘性,往那兒瞧!”說話兒,伸手朝外面那輛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吉普車一指!

“喔,對了,你的車是我的人砸的,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你想要我賠多少,千萬別太少了,要不然我掏錢,會沒勁兒的?”

黃軍笑眯眯地說道,直到這時,他才找到做壞人的快感,先前的感覺全被眼前這小子弄擰了。

反正他此來,就是為找茬兒的,只要有衝突,還管誰欠誰的債,這會兒,他倒要看看這傢伙怎麼從自己口袋裡要出錢去。

薛向道:“不會,車是普通車,但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