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在八仙桌底落了下來。

就在這時,薛向也閉上了眼睛。

咣噹一聲,嚴推開了大門,不及看清門內情狀,便趕緊側立到了一邊,緊接著,丁龍、張立君聯袂而入。

“李,李,李廣利,死哪兒去了!”

張立君進得院內時,沒等著前來迎接的人馬,便先有了幾分不喜,這會兒又聽見轟鳴的機器傳出的巨大噪音,心中不爽愈甚,更讓他狂躁的時候,都這會兒了,李廣利一幫傢伙竟不見了蹤影兒,難不成把他張書記交待的任務當成了耳旁風!

張立君眼神平視,掃了一圈,依舊沒瞅見李廣利等人的身影,心中怒火騰地就燃了起來,扯著嗓子吼道:“李廣利,李……”

“別喊了,老張,朝那兒看!”丁龍及時止住了張立君,冰冷的聲音沉靜得有些可怕。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成這樣……”

張立君順著丁龍的指向看去,立時驚得蹦了起來!

張立君一眼就瞅見倒在血泊裡,染成了血葫蘆的薛老三,心中驚駭到了極點,他這一番驚詫,絕無半點兒擔心李廣利那幫傢伙的安危,一顆心全系在薛向的死活上了。

因為,薛老三人是他張立君抓進來的,出事地點也在他紀委審訊室,若是薛老三真有個三長兩短,張立君簡直不敢想下去。

若是薛向沒在他蕭山縣書記辦公室,鬧上那麼一出,張立君也許還沒這麼恐懼,可這會兒,他張某人已然知道姓薛的大有來頭,而此事若發,他背後的靠山又怎會幹休!

而且,從丁龍也再三交待得到口供須看不見傷痕,亦可確信,這姓薛的是真有來頭!

原本張立君自忖淌進了這趟渾水,便再無退路,可即使再無退路,他張書記也不能隨便讓人拿著把柄啊,可眼前的事兒,一傳出去,便是滔天景象,只怕是不用薛向背後的人出手,黃觀,周明方都能把他徹底掀翻!

張立君焉能不急,張書記焉能不驚?

可這會兒,還有人比他更急躁,更驚恐!丁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比張立君更加知道如果薛向真的在此處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因為,他已然知道這位薛書記的身份,雖然那位吳公子再三敷衍,可丁龍還是查了出來,畢竟吳公子和薛老三的恩怨,在四九城衙內圈裡,眾人皆知。丁專員費一番心力,自然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當時,查清這位薛書記的來頭後,丁龍就知道自己踩進了一灘汙泥裡,可是已然踩了進去,就決然沒有輕易脫身的可能。

是以,他唯有裝作懵懂無知,繼續替那位吳公子整垮薛向,因為已然得罪了薛家人,死死靠近吳家人便是他唯一的出路。

可這整垮,絕對是運用正常官場規則下的合法手段,比如這次的紀委出擊,抓了這位薛書記一個現形,這便是最高妙的手段,讓對方有苦不出,即使薛家高層震怒,也無從洩火。

可若是從**上傷害了這位薛書記,那絕對就是玩兒過界了,最糟糕的還是自己先過的界,那後邊,必然而來的是薛家人滔天怒火,讓薛家人徹底抓住了發怒的由頭,化被動為主動了。

如此蠢事,丁龍自然不會做,是以,他才會一遍又一遍叮囑張立君,不許見血,拿到口供,便是勝利。

可眼見是什麼場面,這他m的還是不許見血麼,人都被整成他m的血葫蘆了,這位真沒了命,丁龍知道自己絕對活不成了,他用屁股都能想到甚至不用薛家人出手,吳家人都得推他出去頂罪。

就這麼,張立君傻站,丁龍痴楞著,二人壓根兒就沒心思去想眼前的慘案是誰幹的,只一門心思的全去擔心、恐懼了。

獨獨嚴不清楚內裡的滔天干系,一心想著救人,繞開方桌,急步上前,挨個兒探了下鼻息,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