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拍桌子,砸椅子,罵自己小兔崽子。

最可恨的就是這小兔崽子,要是他比自個兒大就罷了,可明擺著,這傢伙嘴上毛都沒長出來,怎麼敢這樣罵自己!

楚風簡直要被氣瘋了,一愣之後,迅速恢復了清明,平舉的手指簡直快抖成了神經刀,“好,好,薛……薛向,你別跟我耍橫,有你後悔的時候,我再問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廠長,廠長息怒,還是別跟楚主任頂了!”王定法簡直要被嚇傻了,趕緊衝過來抱住薛向,生怕這位爺一怒之下,動了手!要知道輕工局之於五金廠可謂就是天,數十年積威,那份畏懼早浸入到王定法的骨子裡了。

“老王,你少摻和,沒你的事兒,你去抓生產,趕緊滾蛋!”

薛向輕輕一振,王定法立時便被彈開了。

王定法無奈,只得又去求告楚風,說五金廠的事兒,他全清楚,要調查,他去,誰成想竟被楚風推了個踉蹌。

“薛向同志,我最後一遍警告你,對抗組織是沒有好下場的!”

楚風年少氣盛,意氣驕矜,非要壓服薛向,爭這一口氣。

細說來,原本薛向也不是炮仗性子,更不是不知深淺的莽夫,若真是莽夫,他薛某人哪裡還會被衛齊名和俞定中壓得如此委屈。今次,他對楚風發火,無非是大清早被煩了一通,心氣本就不順,可即便這樣薛向還是打算好好溝通一二,可話沒兩句,這傢伙居然就讓人亮了手銬,霎時間,薛向心火蹭的就被撂起來,看來是軟弱久了,都他媽把他薛某人當病貓了,立時就發飆了。

這會兒,再見楚風執意要跟自己玩兒狠的,竟是壓根兒不管不顧他薛某人乃是地管幹部,要以小小輕工局紀檢室主任的身份強行拿人,薛向算是徹底火了,這會兒,他哪裡不知道定是又有誰跟他這兒耍手段,而且是耍在這節骨眼兒上。

眼下正值五金廠存亡危急之秋,拿了他薛某人,不是把五金廠往死裡逼麼?五金廠一死,蕭山縣必潰,那他薛某人在蕭山的政治生涯便算結束了!

一念至此,薛向再能窩住火兒,那真是馬克思也不原諒了,“你可真他媽囉嗦,有地委紀檢委手令,我二話不說跟你去,要是沒有,小兔崽子再跟老子聒噪,小心老子掰斷你的門牙,滾!”

嗖的一下,薛向抄起桌上的墨水瓶就砸了過來,砰的一聲,瓶碎汁濺,噴了楚風半身。

“你,你……”

楚風簡直要瘋了,渾身哆嗦個不停,可你了半天,終究也沒了下文,恨恨瞪了薛向一眼,急步奔出門去。

楚風去後不到一刻鐘,薛向的辦公室再次被佔滿,人還是先前那些人,不過這回,大夥兒可沒鼓譟,幾乎沉寂,良久,才有人吆喝著,要去地委上訪,找地委陳書記說理去,看地委還要不要五金廠的人活了。

一人呼,十人應,眨眼間,竟是此種維護薛向的聲音。細說來,這幫五金廠的工人幹部,是打心眼裡服氣這位薛廠長的,就算不提往日恩義,單看腳踏車廠改制後的收益,那短短數天,就賣出的二百多輛腳踏車,可換回了近四萬元,這擱在以前的五金廠,幾乎要用一個多月,如此本領,怎不叫人折服,況且,眼下,五金廠的銷售全靠這位薛廠長了,雖然人薛廠長至今也沒說出個子午卯酉來,可大夥兒誰都期望這位是在裝諸葛亮,玩兒神秘,故意憋著法子不說。

細細一想,眾人不如此期望也不成啊,難不成希望薛廠長沒辦法,五金廠垮了,大夥兒喝西北風去。正是因為現在薛向之於五金廠,幾近無可或缺,所以這幫人是無論如何也要維護薛廠長到底的。

卻說五金廠的一幫人拋開薛向,正商量著如何去地委鳴冤告狀,沾了一身墨汁的楚風也急吼吼地奔回了蕭山縣委大院,到得大院門前時,那警服青年提醒他換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