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清嶼牽唇角,回她,“反正回去了就肯定能見上。好了,這屋裡有獨立洗手間,有什麼需要,叫我或者叫綾子幫忙都可以。快休息吧蘭因,明天早上公司那邊還有兩個會要開。”

“嗯。”費蘭因笑意盈盈,“二哥晚安。”

費清嶼:“晚安。”

月色靡靡,樟樹巷14號公寓附近小街。

這一片不屬於鬧市區,凌晨光景,夜深人靜,路上行人寥寥無幾,只偶爾會有個腳下虛浮的男人哼著小曲兒走過去。明顯都是剛在附近足浴城或者商務ktv之類的場所鬼混完,個個臉色酡紅渾身酒氣,醉得不分東南西北。

突地,一個正在跟同伴講葷段子的醉漢不知被什麼給絆了一跤,腳下踉蹌,跌跌撞撞就往前撲了過去,摔了個狗啃泥。

他疼得呲牙咧嘴倒吸涼氣,眼皮子吃力地往上撩,整個人愣住。

面前是純黑色的大牌運動鞋,往上連著一雙裹在同色系運動褲裡的腿,看著修勁有力,非常的結實。

喝醉的人,視物的世界是模糊的,醉漢使勁揉了揉眼睛,仰起脖子瞧得更高,這才看清,自己身前站著的是個很高的青年人,黑衣黑褲黑色鴨舌帽,帽簷下的面容,五官還算帥氣,但對方的眼神陰沉沉的,狠戾之中隱有殺氣,左眉處橫過一道陳年傷疤,歷經歲月也仍舊猙獰,不知是被什麼利器所傷。

一看就不是個良善之輩。

“……”這一瞅,醉漢酒都給驚醒了大半,戰戰兢兢趴地上,被這刀疤男的氣場震得愣是半天沒敢動。

刀疤男本來低著頭在看手機,忽然跟前橫倒個龐然大物,一身酒氣難聞得不行,便微蹙眉頭,耷拉著眼皮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一秒鐘過去,兩秒鐘過去。

醉漢就這樣仰著脖子瞧著這名高大青年,咕咚,嚥了口唾沫。

這時,刀疤男很隨意地扭了扭脖子,微躬身,沒什麼語氣地開口了。他居然還很好心,並且很有禮貌,問道:“兄弟,需要我扶你一把不?”

“……哦,不不,不用。”醉漢打心眼兒裡忌憚這人,哪裡還敢讓他扶,應了聲,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很快就跑了個沒影兒。

空氣裡殘留著醉漢身上的酒精味兒,不怎麼好聞,盧峻抬手嫌棄地扇了兩下,從褲兜裡摸出一盒華子,敲出一根放嘴裡,拿打火機點燃。

邊抽菸,邊挪著步子換了個地兒,掏出手機打電話。

連線接通,響了大概十來秒,被對面的人接起。

“老闆。”盧峻被煙

燻得眯了下眼睛,語氣隨意,聽著流裡流氣又慵懶,“人我都幫你盯了一週了,錢什麼時候到賬?()”

對面人不知說了什麼,引得他冷笑。

≈ap;ldo;這個漂亮女明星身邊有一個助理,你知道那是個什麼人物嗎,獵鷹退下來的。中國空軍空降旅最他媽牛逼的特種部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盧峻吐出一口菸圈,說,“要不是老子腦瓜機靈經驗豐富,早他媽讓那小子逮住了。我就吃這行飯的,這種高難度的活,我加點兒錢也是天經地義。您是上流社會的體面角兒,不差錢,十萬灑灑水,我一亡命之徒,半隻腳都落進棺材了,算半個死人。您跟個死人計較您一件衣服的錢,不嫌晦氣啊?”

對面沉默了會兒,回了話給了準信兒。

答案似乎令盧峻滿意。他扯扯嘴角挑起個笑,掐了煙,應了聲“成”,之後便將電話結束通話。

“東京的號,國際長途……”盧峻涼涼地低嗤,“不懂事的玩意兒,也不知道給你峻爺報個話費。”

整整一晚,公寓裡春光四溢,月光都不好意思溜入窺探。

費疑舟的十指沒離開過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