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兒你來鬧,明兒她來鬧,真是不給這些女人幾分顏色看看,她們一個個都不知道怎樣才好了

那內侍嚇得跪下來,一口氣道;“趙婕妤的管事姑姑在外面哭鬧,說,說趙婕妤剛剛,剛剛在自己宮殿門口的臺階上摔了一跤,磕到了後腦勺,快沒氣了……”

宏宣帝僵在那裡。

賀寧馨也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宏宣帝,又往皇貴妃那邊瞥了一眼,卻見皇貴妃已經軟軟地往地上倒去了。

賀寧馨嚇了一跳,忙往皇貴妃那邊快步走過去,將皇貴妃接住了,對宏宣帝道;“陛下,皇貴妃暈過去了。”

宏宣帝回過神來,也趕緊走過來,從賀寧馨手裡接過皇貴妃,半扶半攙著,將皇貴妃扶到一旁墊了厚厚的狼皮褥子的大圈椅上坐下,又喚了太醫過來給皇貴妃診治。

在隔間寫藥方的太醫拎了藥箱過來,略微給皇貴妃搭了搭脈,就對宏宣帝道:“啟稟陛下,皇貴妃娘娘只是一時氣急攻心,不是大病。容微臣給紮上一針就能醒了。”言罷,從藥箱裡取出長針,給皇貴妃紮了一針。皇貴妃的手腕抖了兩抖,過了沒多久,便醒轉過來,也聽見了外面傳來嚶嚶的哭泣聲。

皇貴妃苦笑了一下,有些氣虛地對宏宣帝道:“陛下,趕緊命太醫去瞧瞧趙婕妤吧。臣妾不要緊,就是有些累了,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宏宣帝心有所感地點點頭,道:“你沒事就好。你若也是病了,朕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皇貴妃心裡一動,指了指太醫,道:“聽見聖上的話了嗎?還不快去?”

那太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第一千次在心底裡暗暗咒罵老滑頭宋醫正。明明今兒是他的班,卻說在家裡吃年夜飯的時候摔斷了腿,有一陣子進不了太醫院當值了。誰知道他是摔斷了腿,還是摔壞了腦子,還是黑了心肝脾肺腎?

“陛下也過去看看吧。”皇貴妃又催促宏宣帝。

宏宣帝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苦笑道:“朕能不去嗎?”。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道:“飛揚,你跟朕一起過去。看樣子,今晚你沒法回家了。”外面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簡飛揚早就侍立在一旁,聞言對著宏宣帝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宏宣帝先行。

宏宣帝大步出了養心殿,又回到關雎宮去了。

養心殿的內宮室裡,就只剩下躺在炕上閉目養神的嵐昭儀,坐在大圈椅上若有所思的皇貴妃,還有坐在暖炕前面,正盯著皇貴妃細看的鎮國公夫人賀寧馨。

兩個宮女從外面走進來,屈膝行禮道:“見過皇貴妃娘娘、嵐昭儀、鎮國公夫人,天快亮了,幾位想要用什麼早食?說了我們也好預備。”

賀寧馨和皇貴妃都沒有心思吃東西,胡亂說了些常見的早食,就讓她們下去了。

賀寧馨看了看嵐昭儀,見她正直愣愣地看著皇貴妃,顯見是有話要問。

皇貴妃從沉思中抬起頭,看見對面兩人瞪著她的樣子,苦笑著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賀寧馨咳嗽一聲,問道:“皇貴妃娘娘真的不想解釋一下,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問皇貴妃昨日為何不讓嵐貴人去宮宴。

皇貴妃當然無法說出實情,只是正色道:“本宮是為嵐昭儀好。生育過的婦人都知道,有孕的頭三個月是最要緊的,也是孩子最嬌貴的時候。本宮提醒嵐貴人注意保胎,乃是一番好意。——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嵐貴人出了這種事,本宮也很心痛。”

賀寧馨聽出皇貴妃話裡的無可奈何,知道皇貴妃定是有所隱瞞。可是就如宏宣帝所說,此事應該同皇貴妃沒有關係。

無論是出於哪方面的考慮就算是皇后那樣腦子不好使的人,也不會去算計嵐貴人才不到兩個月的胎。——一個貴人而已,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