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

“叫阿蘭去拿——”餘莫忘剛說了一半,忽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算了,還是你自己去吧。”

潔伊朝沈偉倫點點頭,轉身離開,剛走不遠,聽到身後沈偉倫的聲音,“令妹真是可人,以後餘二公子恐怕有操不完的心哪!”

潔伊心事重重地沿著綠草地往山坡上走,以前的二哥不是這個樣子,那種陰狠的表情,那種虛偽的笑臉,不是她認識的二哥。

人,真的是一走進名利場,為了一個利字,什麼親朋好友都可以不要,什麼父母兄弟都可以不認嗎?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沒有這麼大的家業,她只想過簡單的生活……不要眼睜睜地看著親人們一個接一個變得冷酷無情,爸爸是這樣,大哥是這樣,難道,連二哥也要這樣嗎?

“餅乾,你說,人能不能永遠不要長大呢?”潔伊隔著柵欄摸著棗紅色小母馬的耳朵,嘆了口氣。

小母馬乖順地蹭蹭她的胳膊,鼻子裡噴著氣。

“你也沒有辦法,對不對?”潔伊推開柵門走到小母馬身邊,馬廄清理得相當乾淨,四處充盈著好聞的乾草香。

“二哥以前是多麼溫和的人——”潔伊手上託著幾塊方糖,喂凱蒂吃,“今天我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變了,爸爸又多了個繼承人,而我——”潔伊嘆了口氣,“媽媽也不在了,以後也不會有人聽我說話——”小母馬極有靈性,用頭去摩挲主人的臉頰,潔伊雙手抱著凱蒂的頸子,兩顆晶亮的淚珠沿著面頰滑下——

“你有這麼多時間跟你的馬傾訴,怎麼不去找你的二哥?”戲謔的嗓音從馬廄旁邊傳來。

潔伊大吃一驚,抬起頭,看到一名身穿白色襯衫的男子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馬廄與馬房之間只是用圓木簡單地做了區分,從這裡望過去那邊的情況一覽無餘,當然,從那邊看過來也是一樣。

男子雙手撐著圓木柵欄,審視地看著她。

“你是誰?”潔伊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怎麼會在這裡?”

“你的手,可不可以換個地方?”男子揚起下巴,指指她仍然抱著小母馬頸子的雙臂,搖頭,“你這樣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潔伊尷尬地鬆開手,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只好放在身後。

“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男子滿意地點頭,“我大概有點失禮,不過,在一個大活人面前抱一匹馬,嘖嘖,你也實在不應該——”

潔伊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半敞的襯衫,露出小麥色堅實的胸膛,襯衫下襬胡亂塞在褲子裡,滿身泥塵,還粘著幾根乾草。

男子長腿一伸,就跨過矮矮的柵欄,長筒馬靴踩在鋪著乾草的地面上發出凌亂的碎響——

潔伊又退了一步,戒備地瞪著他。

男子看她一臉驚慌的樣子,於是退後一步,半倚在矮柵上,悠閒地問:“你是餘家的人?”

“嗯。”潔伊點頭。

“餘莫失和餘莫忘是你什麼人?”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馬鞭,漫不經心地問。

“是我大哥和二哥。”潔伊老實地回答。

“你呢?”男子的神情中竟然有幾分期待。

“我——”潔伊幾乎就要說出口了,又猛然驚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不說就不說吧。”男子無所謂地聳肩,連她的身家底細都知道了,查個名字有什麼難,虧她還一本正經地保密,早幹嗎去了?

“你是大哥還是二哥的朋友?”潔伊問完,又暗自搖頭,他這副打扮,實在不像是客人應該有的樣子。

“都不是。”男子挑眉,“怎麼,你希望我是誰的朋友?”

潔伊紅了臉,下意識地又退了一步,她本來就退了老遠,這一退,一個不小心就踏入二哥的愛馬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