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拉後,便知道部落祭司法力的強大,總忍不住疑問,那時部族何以毫無反抗之力似的任人宰割?

地上,漸漸亮起越來越多的妖法陣華光,攻擊八十一座。湧噴的能量紛飛上天,聚攏半空的北撒卡思身上,席撒不認識這妖法為何,但只觀氣勢,只看竟需如此多部落祭司齊聚法力施展,也能其威力足可讓大地崩塌。

‘母后當初施展過如此厲害的妖法?何以後來……’

伸展的藍髮蔓延,伸展,迷濛了大片天,髮絲蠕動如蛇,漸轉血色,雲際驚雷滾滾,霹靂炸響,仿能震破虛空,塌倒山嶽。一條流星般的巨影,沉出烏雲,朝半空中施法的身影急速墜落。

快如閃電,席撒不及張口呼叫,那飛龍已載著人,穿過漫天妖法,直襲卡思面門。龍槍刺上妖法能量護罩,碰撞間,天地炸起一聲巨響。席撒隱約記得,當年戰端初起時,他沉睡竟未驚醒,直到猛然聽見聲驚雷炸響,才脫離睡夢。

炸雷聲中,飛龍背上的人閃電般撲出,一掌便講顫動的能量護罩震散,另一隻手,化作鉤型狠狠抓入卡思身體,鮮血從中滲透。北撒卡思那張臉上,沒有恐懼,只有憤怒。“人類,謊言!”

碰撞激盪的能量吹拂襲擊者黑髮飛揚,現出一張讓席撒為之驚愕的面孔。冷峻而消瘦,眼眸含霜,芊細如若無肉的臂手,竟是離王,罌粟不離。“你怪不得我。妖族發動滅絕戰爭,自然王意圖五靈歸一重現世間,滅絕人族生機。無論如何我不會讓自然王重現人間,白晝紋章的靈魂非取不可!”

說話間,北撒卡思凝聚的妖法迅速消散,席撒幾乎能想像施法失敗剎那母后承受的能量反噬痛苦折磨,但眼前,只被擒龍功施展下,硬生將母后心臟揪出的一幕所驚呆。那顆被白光所包覆的發光心臟,整個脫離卡思胸口,被離王抓出。

白光一閃融入離王身體,卡思神容痛苦,頹然脫力的朝地墜落。離王融匯白光,並不急走,身形加速下沉,追上下落的卡思,一把按上她胸口創傷處,治癒術的光亮迅速恢復卡思的創傷。

“白晝紋章的靈魂我非奪不可,但我罌粟不離與你相交出乎真心,絕不願害你性命。料想你雖法力全失,但武功猶在,北撒族的部落祭司也足可擊退來犯敵眾,恕我不多留了。”

盤旋的飛龍接住躍開的離王,化做電光,載她衝入滾滾黑雲,沒了蹤跡。

席撒久久才回轉過神,疑惑母后何以未死於法術反噬時,驟見地上法陣中的八十一個部落祭司,全部暴斃。剎時明白,母后所以未死,仍能與父王雙劍拼殺到最後,只因這些部落祭司自知法術失敗,法力耗盡,再無戰力。故而拼卻一死替卡思承受妖法反噬傷害,保得她性命,卻都犧牲了自己。

席王大帳內,綻放一團華光,激盪的劍氣四面飛射,塌毀了整座營帳。席撒記得,那是父王與母后聯手施展的最後一招,當時並不知道被何人,又如何破去,只記得一招強光之後,他們滿身劍痕,成了血人模樣,而後再無反抗之力的被亂刀斬碎。

但此時此刻,他清晰從半空看見大帳外一個男人拔劍,太極劍勁化作浪潮,遙隔三十丈距離,湧撲大帳,激盪的劍氣觸之全部消弭,反擊的劍氣讓人無可迴避的被剎那重創。

出手的男人長袍寬帽,出劍之後回鞘便走,周遭軍將也不知是否殺紅了眼,又彷彿根本看他不見,毫無反應的任由他如入無人之境般穿走人群空隙,無人注意,無人過問,甚至北撒族與席王舊部的戰士,都看不見似的未加阻攔。

席撒從未見過如此洶湧澎湃的太極勁,但他心頭已閃現一個名字,一個招式。

“武當道聖,太極神劍滄海無情式!”

第二百一十九章 春暖花開冬又去(四)

武當道聖成名前,在種族之戰中仗一套有別於道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