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文摹繪,並利用熟悉的古典文獻讀出其中的幾百個地名,從而成功地釋讀了波斯語楔形文字的全部40多個音節符號。他發現這是波斯王大流士記述自己平息叛亂、成為波斯帝國國王的記功巖刻。1844年,羅林森摹完了巖刻上的第二種楔形文字(埃蘭楔文)共263行。1847年,他再次回到貝希斯敦,摹繪了巖刻面上最難靠近的第三種楔形文字銘文(阿卡德文)共112行。有時,他不得不僱用一個本地攀山男孩幫忙。男孩小心地爬過光滑巖刻平面到達銘文區的上面,然後把隨身帶的木楔錘入巖縫,綁上吊繩,懸在空中,按下面的羅林森喊出的指示用墨汁和紙逐字逐行地拓印巖刻銘文。在對貝希斯敦巖刻的大流士銘文的研究中,羅林森利用他讀懂的波斯語楔文去逐步地對照研究另兩種楔形文字。他發現第二種楔形文字(後來稱為埃蘭語楔形文字)有100多個字元,而第三種楔形文字(阿卡德語楔形文字)有多達數百個符號。他發現阿卡德語楔文的一些奇怪的特點:一個符號可以有兩個以上的音節值,許多符號既是表意符又是表音符。羅林森的釋讀證明了兩河流域古代居民的阿卡德語和兩河流域現代居民的*語同屬於塞姆語系。他發表的貝希斯敦大流士的巖刻銘使許多學者可以投入釋讀楔形文字的國際研究。1851年,羅林森發表了第三種楔形文字的音讀和譯文以及246個符號的音節值和語義,基本上讀懂了塞姆語楔形文字。

在大批帶有銘文的雕像和浮雕以及數以萬計的泥板文書從兩河流域源源不斷地進入歐洲各大博物館的同時,歐洲的圖書館中開闢了破譯這些神秘文字的另一新戰場。許多國家的學者加入了沒有硝煙卻極其緊張的戰場。法國在蘇薩發現的楔形文字材料表明第二種楔形文字是被古代伊朗居民埃蘭人使用的楔形文字。在早期的國際亞述學的先驅者們當中,除了羅林森外,最有成就還有英屬愛爾蘭的牧師埃德沃德·興克斯(Hincks)和法國語言學家朱利斯·奧波爾(Oppert)。1857年,阿卡德語、埃蘭語和波斯語三種不同的楔形文字已基本上被歐洲學術界讀懂。英國皇家亞洲學會為了證明這些亞述學的開創者們對兩河流域塞姆語楔形文字的釋讀和理解是建立在科學基礎上的,在這一年將一篇無人研究過的楔形銘文分寄給四位亞述學者羅林森、興克斯、奧波爾和塔勒博特(Fox Talbot),請求他們用各自的方法去音讀和翻譯它。5月25日,四位學者的譯文被開封檢驗:結果是他們的譯文基本上是一致的。從此,亞述學作為一門新興的人文學科在國際學術界正式建立起來了。

一 兩河流域文明消亡的奧秘(4)

然而,1850年興克斯在釋讀阿卡德語銘文時,發現了其中一些符號不是塞姆語的音節字,而是屬於另一種奇特的語言。羅林森在研究他在尼尼微發掘出的阿卡德泥板文書後,也支援了興克斯的觀點,認為有些泥板是用兩種不同的語言寫成的:非塞姆語的文句或字元旁伴有阿卡德語的翻譯。1869年,奧波爾發現這種非塞姆語言屬於一個住在在兩河流域最南部、被稱為蘇美爾人的民族,他們在塞姆人興起之前住在兩河流域南部併發明瞭楔形文字書寫系統,建立了兩河流域早期文明。像日本人借用漢字一樣,說塞姆語的阿卡德民族從蘇美爾人那裡學會了書寫文字,並借用蘇美爾楔形符號書寫自己的塞姆語言。阿卡德人征服蘇美爾人之後,塞姆語楔形文字逐漸取代蘇美爾文成為兩河流域的主要語言文字。然而,蘇美爾人及其特殊的語言的發現曾經遭到一些不相信它的亞述學者的堅決反駁。直到1877年,德薩爾宅克發掘出蘇美爾城邦吉爾蘇的遺址(泰羅丘),發現這裡出土的銘文和泥板文書全是蘇美爾語楔文寫成的,學術界才一致地承認蘇美爾人的存在。到了1900年,雖然仍存在一些詞彙問題和語法疑惑,古代世界各種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