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鏢頭,是麼?”

“這個……唔, 有賀公子加盟,當然是意料之外的大好事。不過……不過……”秦展鵬想來想去,不知道該得罪哪一個,只好看著荷衣。

“賀公子降貴紆尊,願意跟著我來到太原這個遠離老家的地方,我荷衣還有什麼話可說呢?”荷衣笑了笑,道。

“既然無話可說,楚姑娘押鏢的時候,別忘了叫上我。”賀回拱了拱手,一溜煙地就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秦雨梅咯咯一笑,道:“楚姑娘,你別生氣,我們都已看了《江湖快報》,他輸了你一劍,不服氣,想找機會找回場子。倘若他說話不客氣,我替你跟他吵架。我最喜歡和人吵架了。”

秦展鵬哈哈一笑,道:“我這女兒跟我一樣,是個直腸子,楚姑娘可別見怪。”

“這個,我不知道姑娘與賀公子有過節。如若姑娘覺得不妥,請言明,我們一定會辭了賀公子。”秦雨桑看著她,誠懇地道。

“不用不用,我是副總鏢頭,他是我的屬下,哪裡會有不妥?”荷衣不介意地道:“就算是不妥,也是他覺得不妥。”

吃罷一頓豐盛的接風宴,見過了秦夫人,荷衣回到自己的房子裡。秦雨梅早已差人將房子收拾一新,屋內一切雖不如聽濤水榭那麼富麗堂皇,卻也經過一番精心佈置,陳設講究,雅潔可喜。她小歇了片刻,秦雨梅便晃了進來,拉著她出去逛街。

“女人嘛,我們是女人嘛。”秦雨梅樂呵呵地道:“咱們鏢局就在市中央,好玩的地方可多啦。不過咱們還是先逛布店,再逛首飾店,餘下若還有時間,就逛一逛脂粉鋪罷。”

荷衣笑了笑,想不到她雄糾糾氣昴昴的樣子,逛起商店來卻是標準的女人品味。倆人在布店裡買了些時新的湖紗,綢緞,交給裁縫鋪子做了幾套衣裳。又在首飾店裡買了兩對綠玉耳墜。雨梅一定要送荷衣一串綠玉珠子,荷衣只好笑納。正當要往她脖子上掛時,卻發現她的胸口還掛著一個紅繩子,底端拴著一個小巧的玉瓶。不禁大為好奇地道:“荷衣,這是什麼?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荷衣只好道:“嗯,是個瓶子,裡面裝的是……是一些藥丸。”

“你有病?要隨時吃藥麼?”雨梅仰頭看著她道。

“這……”荷衣輕輕地道:“不是我的藥。 現在也沒有用了。”

“那就扔了吧。把藥掛在胸口上,多不吉利!”

“我……我已經習慣它在我身邊了。”荷衣撫摸著那隻玉瓶,忽然想起那張蒼白清秀的臉。心中不覺一酸,神情亦隨之黯然下來。

“好啦好啦,戴上這串珠子,避避邪也好。”雨梅眼珠子一轉,見方才一問已觸動了她的心事,趕緊把珠子掛在她的脖子上。

兩個人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你發現了沒有,那個賀公子,神秘兮兮的樣子,話好象特別少。是不是南方的男人都是這樣?”雨梅忍不住問道。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荷衣咬著嘴唇,斜著眼睛看著她笑。

“人看上去還湊和……”雨梅吐了吐舌頭。

荷衣看著她,一個勁兒地笑:“他還只是湊和?要知道他出道很早,眼底下原本是沒有人的。我贏的那一劍也不過是僥倖而已,再來一次我很可能就死在他劍下了。何況,他竟也沒有受傷,可見我的劍對他而言,威力也不過如此。”

“你發現了沒有,你其實特別謙虛。”雨梅也笑了起來:“什麼時候我們倆也切磋切磋?我使的是槍。”

“龍門十三槍,誰沒有聽說過?只怕我的劍還沒有揮過來就被你挑了去了。”荷衣道。

“你知道,我哥哥的槍法比我要霸道很多。”

“是麼?”

“其實他的脾氣一點也不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