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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身邊,殷採倩數步趕上:“你真和他一樣鐵石心腸,絲毫都不曾想想湛哥哥?湛哥哥對你痴心一片,當初皇后娘娘不同意湛哥哥請旨賜婚,他不惜忤逆母親也堅持要娶你。你大婚的時候,他違抗聖旨也要回天都,我和十二殿下跟著他離開凌王府,他有多傷心你知道嗎?他娶王妃的時候,新婚夜裡喊的是你的名字!我在湛王府親耳聽見的,也是自小第一次看到湛哥哥故意把自己灌醉,都是因為你!你即便對他無情無義,難道連這份援手的心都沒有?看著四殿下借刀殺人嗎?”
卿塵雙眸幽深,靜靜聽著殷採倩的質問,她無法將記憶中夜天湛在大婚典禮上的俊逸身影同酒後的樣子連成一線,溫冷如玉,那日他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應付賓客之間瀟灑言笑,從容自如,此時想來,他或許真的喝了不少酒。
那時候她看到他挽著自己的王妃,時光支離破碎迎面斑駁,李唐擁著徐霏霏。
她透過深紅煥彩,以一種繁複的心情細細揣摩他的模樣,在他的春風笑意中無聲嘆息。
那嘆息中,是難言的酸楚,一點點浸透在心房最脆薄的地方,化作一片苦澀的滋味,溢滿了每一個角落。
終此一生,不能掙脫的牽絆,他們倆人都清楚,卻以不同的方式裝作糊塗。
有些事,本就是難得糊塗。
她不想讓心中的情緒在任何人之前洩露半分,不發一言,看著殷採倩,直到殷採倩覺得渾身生寒,似乎被她的目光籠在其中,倍受壓制,再有要說的話也說不出來。
卿塵目視著她因怒意而越發明亮的眼睛,淡淡說道:“你若是真的為七殿下著想,剛才說過的每一句話最好都忘個乾淨,否則便是真正害了他。”
“你到底管不管?”殷採倩看著她幽靜到冷淡的眸子,恨恨問。
“七殿下不會有事。”
“呵!”殷採倩冷笑譏諷道:“中軍遇險,四殿下調兵遣將絲毫不見救援的意思,誰都知道這北疆戰役非同小可,湛哥哥若是有個意外,軍中朝中你們就都稱心如意了吧?十一殿下也袖手旁觀,這法子真是高明!”
卿塵唇角一勾,不愧是閥門之女,殷採倩雖刁蠻任性,有些事情卻天生便看得明白,但也有些事亦並不明白,“我還是那句話,你該多瞭解一下四殿下。”她往案上一指:“你開啟看看。”
殷採倩不解的將卿塵所指的一幅卷軸開啟,正是四境軍機圖,卿塵卻不看,立於窗前隨手侍弄白玉瓶裡插著的幾枝寒梅:“臨滄乃是虞呈叛軍囤糧重地,燕州亦是北疆舉足輕重的城池,他兵分兩路取這兩處,是圍魏救趙之計,叛軍定不會坐視不理。但這兩處用兵是虛招,他真正的用意是取橫樑,你看到橫樑了嗎?橫樑地處橫嶺南支和固原山交界處,是中軍脫困必取之路,也只有控制了此處關隘,被斷的糧道才能得以恢復。三路安排環環相扣,一旦十一殿下與中軍會合橫樑,兩路虛兵變為實攻,到時候燕州叛軍將處於腹背受敵的死地,這才是他的目的。借刀殺人雖好,但他未必屑於一用,更不會用在此時。”她不急不徐,娓娓道來。
殷採倩並不像卿塵一般熟悉軍機圖,凝神看了半晌,方將信將疑:“即便如你所說,為何要後天才發兵?拖一天中軍便險一分。”
一瓣梅花輕輕落於掌心,卿塵無聲的嘆了口氣:“七殿下定會平安,你只要知道這一點兒就可以了。”
“你怎敢如此肯定?”殷採倩問。
“因為我相信自己的丈夫。”卿塵靜靜說了句,扭頭看著殷採倩:“採倩,你此時可有一點兒能體會到,夾在家族親人和凌王府之間將是種什麼樣的滋味了嗎?我能理解你對他的感覺,他一樣讓我心甘情願的愛著。但你若不能瞭解他、相信他,這種感情遲早會毀了你,也並不能給他帶來絲毫的歡喜,抱歉,我不會讓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