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安安整整一年的時光,他和樊學智之間的差距是三百多天的時間。

不,不光是高一,何安安打小就經常去大院裡玩,她跟著張靜總和樊學智湊在一起。

在這麼漫長的一段歲月裡,他跟何安安呆在不同的學校裡,互相夠不著,聯絡不到,互相甚至不夠了解,在他不在的時候,何安安身邊可能沒人麼?

尤其何安安長得這麼漂亮,性格這麼招人疼,誰能不喜歡她?樊學智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悉心照料,哪怕是棵樹,也早就捂開花了。

在何安安最青澀,最美好的時光裡,守護在她身邊,陪伴著她的人,不是自己,兩個人之間錯過了這麼長的時光,他不可能重頭再來,讓自己再重活一遍,把何安安追回來,讓她完完整整隻屬於自己。

宋亮直到今天才尖銳清晰的感受到心臟某處被深深刺痛的滋味,痛感從針尖傷口,緩緩蔓延,遍佈五臟六腑之間。

他不時回想著當時初見何安安時,這人漆眼冷清一雙眼睛裡,那些紛雜繁複的情緒。

要說之前,他還曾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覺得自己只要比樊學智優秀,就足以追回何安安,可是當何安安搬出青梅竹馬這個理由來明確拒絕他時,他才真正明白過來,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是什麼都可以拼命追趕,後來者居上。

宋亮臨睡前,眼前晃動的仍然是當年讓他驚鴻一瞥後,就牢牢記憶在心中的那一抹美麗身影,那清冷沒有溫度的目光,明明似寒潭深淵,卻偏偏吸引著他如飛蛾撲火般,流連忘返。

樊學智站在於副校長室門前,舉著手,猶豫半天,有點敲不下去。

要是沒有他爺爺這層關係,他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機會走後門,請出來假。

跟他一起訓練的其他人,和他一樣也沒有休息,其中個別有女朋友的也都同他一樣,一樣見不到對方,一樣抓心撓肝的想著,念著,卻只能拼命的隱忍著煎熬著。

樊學智想到這些,突然就覺得請假這件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好像真敲了這個門,開了這個口,他就叛變了,背叛了其他一起吃苦並肩作戰的兄弟們。

樊學智糾結了十幾秒,舉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他抬頭看著面前緊閉的辦公室大門,默默的轉身離開了,走的時候,腳步沉重,高大魁梧背影看上去落寞孤單。

一門之隔的辦公室裡,過了一會兒,響起小聲交談。

於副校長:“怎麼樣?我就說樊老家這小子是條硬漢,願賭服輸!今天晚飯你包了啊!”

趙新國一身筆挺軍裝挨著於副校長並排伸腦袋盯著面前的電腦螢幕,監視器下,樊學智耷拉著大腦袋,跟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似的,悶頭往外走。

趙新國樂了:“這忒媽熊玩意!他的情況我之前不瞭解,後來才知道上回在醫院看到的何老家的丫頭,是他女朋友。這兩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著呢,那丫頭壓過分數線將近一百分的成績放棄了名校陪著這傻小子,報了湖南大學。”

於副校長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愣了愣,眼睛瞪得老大:“多少分?”

趙新國把何安安的情況說了一遍,特別唏噓感慨:“聽說那丫頭是帶病參加的高考,連老師都建議復讀一年,說她肯定能輕鬆考進北大清華,她非要陪著傻小子,這才跟了過來。”

於副校長一臉惋惜:“哎呦,是麼,別說這傻小子還挺有福氣的,何老家那丫頭長得多漂亮啊,還這麼痴情。”

趙新國樂了,一掃在軍區裡嚴肅模樣,跟著於副校長,兩人娘們似的八卦:“你以為傻小子強哪去了?這小子口袋裡見天揣著一張照片,外面左三層右三層包裹的嚴嚴實實,訓練時,只要休息一準翻出來瞅兩眼,跟他爸一樣,傻兮兮的。”

提到樊學智的爸爸,趙新國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