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屠氏有的是錢,可是他們依然不得其門而入,心癢難搔之下,他們索性很天才的扮演起黑道大哥和黑道大哥的夫人,出入是黑色賓士,公司職員一律黑西裝,把屠氏進口洋菸的生意說成販毒,屠氏旗下模特兒經紀公司被他們稱為夜總會,叫那些模特兒為公關小姐,全省的分公司都叫堂口,分公司的執行長都叫堂主,玩得不亦樂乎。

就這樣,這種扮演黑社會的日子過了數年,他們依然樂此不疲,天天看寫實的港片錄影帶是他們必做的功課,務求再更像黑社會一點。

一日,他們無意中獲知真正的黑社會在“聚福樓粵菜館”有一場談判,於是他們興沖沖的趕去參加,用十萬塊買通一名小混混把他們安插在其中一桌,浩大的場面直讓他們驚呼值回票價,來得太對了。

可是當談判破裂,雙方開始廝殺械鬥,他們也難逃一劫,被當成其中一方的人馬給砍死了。

黑幫仇殺,這種很黑道的死法,也算求仁得仁了,因為他們入葬時臉上都帶著微笑,好象很幸福的樣子,所以大家並沒有想到要替他們報仇什麼的,歸究原因,這是他們自己要去的,要報仇也真不知道要找誰才對。

父母死後,爭權奪利這種灑狗血的事沒有發生在他們五兄妹身上,公司裡,他們的小叔替他們管理屠氏,屠小叔是企業天才,短短十年間便將他們父母崇拜黑社會不知長進而敗掉的資產重塑且壯大十倍,日復一日,讓屠氏集團在金融企業界佔據了領袖的地位。

奕東成年後,他們的天才小叔便迫不及待的將屠氏丟還給他們五兄妹,他自己領了董事會給他的豐厚退休金,追著他心愛的阿拉伯女郎去撒哈拉沙漠過遊牧民族的生活去了。

其實這位英明的屠小叔他一直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不忍心丟下哥哥的五名子女不管,忍痛割捨血液裡奔放的因子,強忍到奕東成年,他總算可以無愧於兄嫂地去追求他自己想要的夢想了。

“你真好命,把難搞的英國佬丟給我,自己在這裡睡覺。”奕北在沙發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拿出慣抽的洋菸抽著,怎麼看都很有領導人的氣勢,與旁邊那個一直無法振作起來的人簡直天壤之別。

“如何?”奕東又微微睜開眼睛,不怎麼起勁的問了句,煙味提振了他的精神,他總算有一點點的清醒了。

奕北撇撇唇。“當然成交了。”

他最討厭這種雲淡風輕的問法了,好象他盡心盡力、鞠躬盡瘁都是應該的,他不是屠家唯一的男丁,可是他卻常常有這種感覺。

趴在沙發上,奕東懶洋洋地道:“我知道你的球技比我好,你的口才也一流,一定會談成生意,不說這些了,來根菸吧,下午有兩個會議要主持,不振作不行。”

奕北盯著他那倦懶極的大哥,不情不願的點了根菸遞到他手中。

他不懂大哥為什麼明明有十分實力,卻只肯拿出七分來,他知道大哥才是屠氏集團最理想的接班人,大哥擁有天生的領袖氣質,縱使時常懶洋洋,一樣可以號令每個人心甘情願為大哥做事,這種領袖魅力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的,就像他,他雖然對屠氏有使命感,可是卻缺少那份叫人想跟隨他奮鬥的慾望。

縱然有天分,可惜大哥卻對管理企業沒什麼興趣,這大概多少有點遺傳了他父母的浪蕩吧,大哥一心想浪跡天涯去瀟灑、可是他現在是蛟龍受困淺灘,身為屠家的長子,他不得已,只好認命的帶領著他們三個兄弟和屠氏一起奮鬥,偶爾還要管管他們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妹,也真夠他累的了。

奕北揚起嘴角道:“其實我們可以不完全接受那些老董事的決議。”

他這麼說並不是要抹殺那些老董事對屠氏的貢獻,他很尊重他們,可是年代不同了,現在的他們有他們的新新管理法則,跟老董事的保守作風實在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