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槐楓自己認為——只增男人味,不減相貌值。

同屋的楚雲也絕對稱得上是風情萬種——雖然這個詞用以形容男人確實有那麼點……微妙,可是中文造詣不良的槐楓同學,只能用這樣一個或許並不那麼貼切的詞來形容楚雲不經意間的一顰一笑。

然而。

就算有這樣一個豐富的資料庫,身邊還就有現成的高質量參照系,槐楓依然覺得,秋函的外觀,絕對無人可出其右。

秋函的身材很高,比槐楓還要高一些,而且相當纖細挺拔,就算樸素的訓練服,穿在他身上也顯得伏貼好看——當然,同樣的訓練服,穿在楚雲身上也伏貼好看,可相比楚雲“裝作不經意間把腰帶拉得過緊”的伏貼,秋函這樣“正反面從來沒搞清楚過”的伏貼顯然要更……咳,渾然天成一些(揍)。

面板格外白,就像冬天裡的第一場雪,而且和楚雲那明顯就標誌著“我身體不好下一秒就可能暈倒”的蒼白不同,是一種泛著粉紅色的,嬰兒般健康的嫩白。

嘴唇是偷吃了豬油沒擦嘴似的紅潤油亮,以至於槐楓每次見到他,總要偷偷地湊上去:“小白,你又自個兒藏什麼吃的了?”

眼睛很大,總是帶著一點迷茫的純真。

這樣的神色,搭上他略帶嬰兒肥的稚氣臉龐,以及細長的手腳,構建起一種介乎於男童與少年之間的青澀感。

——楚雲已經是成人了,可秋函還是孩子。

槐楓是這樣界定的——這樣的界定增加了他和秋函之間的親密,因為他自己,也還算是個孩子。

這第二點嘛……

其實本來槐楓並不太介意“和誰一起吃飯”這樣的問題。

對於他來說,飯就是飯,和口味有關,與環境無關,以往他甚至覺得,只要足夠美味,就算蹲在茅廁旁邊,他也能把順利進餐。

直到他遇到了楚雲——他有生以來才第一次知道,一個對於食物沒有愛的人坐在面前的時候對食慾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

看楚雲吃飯簡直是一種酷刑,他總是一臉受了莫大委屈的表情,撿起一根菜——定然是素菜,和他搭夥吃飯以來,槐楓就沒見他吃過葷的——放進嘴裡,認認真真地數三十下,吞下去。就這麼一根一根地數過去,數到飯堂裡的人都走光了就是算吃完。

頭兩天,槐楓還以為他不舒服,胃口不好——可第三天、第四天、第N天,情形依舊。

槐楓憋不住了,終於在某日晚飯時分開口問:“楚師兄,你這樣,能吃飽嗎?”

“吃飽?”楚雲面無表情地把一口菜吞下去,微側過臉,“什麼叫做吃飽?”

槐楓就沒有勇氣再問下去了。

和楚雲相反,小白是那種給食伴(?)和廚師帶來希望的食客。

每一道菜——只要不是難吃的離譜的——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而且在那漂亮的臉上,流露出無比的幸福來。

因而,山門外的小吃店老闆都把他奉為福音、財神。他不但捨得叫好的貴的東西,吃得量大,而且那看板郎般的美顏和陶醉的表情簡直就是一道活廣告。只要他在哪家店裡坐下來,就一定會有源源不斷地顧客跟著進來,看著他的桌上,叫他正吃著的那道菜。

“如果我能天天和小白搭夥那該多好。”

來總舵還不到一旬,這念頭已經出現了三五次。

——可天不遂人願。

他倆人一個在單劍組,一個在雙劍組,訓練的安排時間都不一樣,往往他前腳剛進飯堂,小白已經要開始下午的準備活動了。

因而,他只能繼續羨慕著總和小白同桌吃飯的季彤,忍耐著楚雲絕望的食慾低靡,偶爾在晚上休息的時候,和秋函相約出去偷偷打牙祭。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