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看建築專業的書,我累了就愛偷偷看他專注的側臉,從他旁邊的位置,能清晰看到他纖長的睫毛。每次被他發現我開小差,總免不了被冷冷地瞪,然後我委屈地繼續奮戰在書海。很辛苦很辛苦,但是我從未覺得如此的安心、平和。

“呵,怎麼了,忽然笑得那麼甜?”向柏餘遞了塊毯子給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太陽沒了,開始變天,讓人感覺涼颼颼的,但是關上車窗又太悶。

我接過毯子,把笑容保持著:“沒什麼,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我本是半真半假的隨口一說附和他,沒想到他當起真來,偏要纏著我追問到底,我被他弄得狼狽不已,直接甩手,“說了你也不瞭解,你這個人真的是……神煩……”我想了想,只能用網路語言來形容他了,倒也貼切。

“什麼意思?”他一臉茫然,顯然這個人是大半個美國人,對中文的掌握程度和語感差的要命,更別說這種新興詞彙了。

不過不知道也好……“如果執行長打算在中國長期待下去,還是快點適應到這個世界來吧,不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可能會被人認為年齡大大超過實際了呢。”我拐著彎嘲笑他,偷瞄他的表情,倒是很專注,一臉受教的樣子。

我忽然覺得有點心虛,在祖國欺負一個“外國人”,真是太不厚道了。

車子已經有很久沒動了,我探出車窗一個腦袋,發現前面後面都堵得水洩不通,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照這個趨勢下去,我們很有可能誤機。我問向柏餘飛機什麼時候,他說是11點30,我看了看錶,已經是10點15了,雖然現在離機場不遠,但是時間也夠緊的了,要是真的耽誤了,那責任一定是在我的遲到。我委婉的向向柏餘表達了我的擔憂之情,結果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還反過來安慰我。

在焦急的等待後,好不容易到了機場,領登機牌,過安檢,都沒有看到其他人。我在候機廳發簡訊給部長,問他們在哪裡,結果不到三秒,他就回了我五個字“你在說什麼?”。我又愣了數秒,恍然意識到事情不對,但是我又不敢確定,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向柏餘的,“我們,真的是公司所有部長級幹部都去的吧?”

我剛一問完,就被推到了排隊的人群中,和向柏餘中間瞬間就隔了幾個人,一直到了飛機上就座,才得到機會明確了一下我的問題,覺得我的心要跳出來了。他衝我露出迷人的笑容,語調溫柔:“我很想回答你是,但是事實是,只有我們兩個。”

我瞪大眼睛,差點叫出聲來:“你幹嘛騙我?”我無法為他的做法找到合理的解釋,從這個人出現的那一刻,一切都很古怪,彷彿一直盯著我一樣,我現在唯一感到的就是毛骨悚然,他英俊的面容在我看來也變得猙獰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這不是在飛機上,我的音量一定會秒升,而此刻,我壓低聲音,卻還是抑制不住顫抖。向柏餘把手放到我肩上,試圖平復我的心情,他溫婉一笑:“這麼緊張幹嘛?我又不會把你賣了……北京那邊,我在拓展地盤,和我爸沒有任何關係,我想讓你和我去看看,其他人行嗎?”本來一件有點詭異的事,被他一解釋居然完全通了。其他幹部都跟隨董事長多年,怎麼會幫他?而我,和他年齡相仿,若干年前又沒有跟著董事長上刀山下火海地打江山,他找我似乎說得過去。

“如果你想挖牆腳,外面人才多得是。”我撇了撇嘴,對他這種行為依舊不齒。

“我知道你很好,你也一直很努力,更重要的是,你責任感很強,敢衝,我需要這樣的人。要挖人當然從自己人開始挖。”他的第一句話說完,我已經有些愣了,長到這麼大,不是沒有人這麼說過我,但是是說客套話奉承的親戚居多,第一次有人用這麼真誠的語氣這麼直接地誇獎我,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

向柏餘不等我發愣,又自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