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欺壓的底層士兵充滿了拼勁,當然該有的牢騷仍舊存在,卻是人之常情,因為格外嚴格的衛生要求和無處不在的規矩真的折磨人,沒完沒了累死人的集訓更是熬煉人的最好手段……

深秋多變的天氣雖有些許影響,但一切仍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如同之前萬里路途上的堅持。

大風只持續了兩日便告停歇,餘下的日子難得的晴朗,或是天公作美,不遠遠途歸來的旅人再嘗艱辛,晴朗的日子竟又持續了七天之久,待到初雪來臨的十月初四日,所有籌劃內的土木重活全部告一段落。

基本竣工的木屋營地就像一座小型的城市,粗大的木柵欄圈住外圍的同時,也在內部分割成了不同的居住區,就像是後世的住宅小區,不同的只不過所有的房子都是木頭建造而已,居住區裡面校場、集體倉庫、廁所、浴屋、工具屋之類全部應有盡有,此外還有專門的取水點和垃圾堆放場……

所有新建的木屋大小並不相同,大的能有數百平,小的僅有幾十平,但卻同樣都有一部分石砌的結構,那是用來取暖的壁爐和火炕,此外還有獨立使用的廚間和洗漱間,餘下的空間則是留給各家自己籌劃,這卻不是集體勞動所能顧及的。

當然,凡事有利必有弊,木製的房子最大的好處是建造快捷,壞處卻是容易發生火災,火燒連城真的不是什麼玩笑事。

對此沒有什麼好辦法的羅某人只好強制規定每座木屋的間距要至少二十步,彼此直接的空地上還不允許堆放雜物,幾位老人曾建議如唐長安城一般設立坊牆用來放火,但終究時間和季節以及人力所限,只能留待天氣轉暖之後再議,羅開先倒是想製作一些人力消防車,但同樣受限於時間、效率和工藝,無法之下他命令工坊製作了一批木排,上面刻好一些營地內用火的注意事項,然後再由憲兵隊的人四處安設,也算是營地紀律的又一項提升。

這座粗糙簡陋的城市並沒有這個時代通有的城門和高牆,只有木柵欄和拒馬還有為數眾多的陷坑以及水道做為防禦,不過卻沒人擔憂這裡的安全,先不說羅某人預設的各處防禦點,單單圍著營地隨處設定的木製望樓就不是好相與的。

每座望樓的高度僅有不足二十米,佔地卻也有近五十個平方,上下分為三層,最底層是哨兵存放馬匹的地方,中間一層是輪崗休息之用,最上層則布有床弩和小型拋車作為防禦戰具。每座望樓之間的距離是二百步,配合上面佈設的武器恰好可以形成交叉火力。

因為時間倉促,種種佈置已經可以說是眼下所能達到的最好程度,雖然不合這個時代人們的城市概念,卻完全附和羅某人的想法——在他看來,如果真有什麼敵人能夠攻到營地裡,他在外圍設定的暗堡和地窩子就完全是擺設了。

所以,營地的四個出入口連大門都沒有,只是在每個通道口堆放了幾塊巨大的石頭——這些石頭原本是散落在荒地上的,這些石頭多數都是花崗岩,很難移動不說,同樣難以鑿爛,巨石被人們移動到通道口之後,羅開先提了一個建議,藉助幾塊石頭做基礎,再堆砌一些石頭,用石灰漿勾縫,就變成了頗為原生態的石頭房子,這些房子恰好可以作為通道值守哨兵的住所。

同時考慮營地在外人眼中的識別功能,由最年長的老李坦題字最好的石匠來操作,在四個出入口的大石頭上,分別雕刻上了“靈州”的字樣,精神矍鑠的老李坦興致上來寫的字有些顫顫巍巍,配合石匠的手藝,在天然平整的巨石上雕刻出來的字樣雖然說不上工整莊嚴,卻頗有一些雄奇、古拙、粗曠外加自然之美,即使習慣了軍營秩序感的羅某人也沒有任何不滿意的想法。

之前的大風和晴天使得新建的木屋變得乾燥宜居,連同內裡新建的土炕都已經完全乾透,完全可以讓人們搬遷入住了。

於是,趁著零星的雪花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