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來長安,這麼爽朗的姑娘就像是一片青翠的麥田,讓她感覺到春天的氣息。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七月笑嘻嘻的說。

可兒本來是和雲杞睡的,今晚她要做衣服,所以就去了白芷的房裡。這孩子白天玩的挺開心的,可是到了晚上,卻總是哭鬧。白芷好不容易把她哄睡著了,睡夢中的小臉兒還掛著淚珠,小聲的啜泣聲還沒有停,讓人看了心生憐愛。

“這孩子,唉,真是可憐。”白芷摸了摸她的頭,幫她掖了掖被角。她最見不得這樣子的孩子,記得當初七月也是這個樣子,在街上哭泣。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初到長安,裴月清沒找到,卻發現了尚在襁褓中的女嬰。她看著她哭泣的小臉,覺得自己和她一樣的可憐。如今七月已經長大成人了,而她自己依舊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剛剛來到長安的新婦。

此時沒有入睡的還有另一個房間裡的河池。他喝了幾杯悶酒,心裡卻是越發的不暢快,就拿著劍來到了一處空地,憑空舞起劍來。

行雲流水的劍法,招招帶著殺氣,落下的樹葉在他的劍下化為碎片。

他的劍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了戾氣。河池趁著酒勁,在樹下舞了片刻,冷風吹著他,酒氣散了七分。他突然覺得十分清醒,彷彿什麼都想明白了。

他突然記起自己最心疼的妹妹就要嫁人了。那個一直跟在他後面咿咿呀呀的小丫頭都已經要嫁人了!

霜重了,將他的雙鬢染白了,他自己雖然看不見,但是他感覺到了一絲涼意。歲月就在這日日夜夜間溜走,他知道他自己已經蒼老了許多,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要已經不復存在。

他倒了一杯酒,倒在了他的劍上。

“從此以後,就拜託你了!”

若是不能平淡度過此生,就讓他再次踏上征程吧!在這江湖再激出千層浪來!

他走了,朝著城門得方向。背後依舊是喧囂的長安,依舊是燈紅酒綠,寶馬香車,可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前面等著他的是千山萬水,重重寒霜!

。。。

 。。。   九月九,重陽節,本來就是登高的日子。時澈在那一天回到言家就好像是登高一樣,在別人眼裡是一步登天,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是高處不勝寒。

他對言家十分熟悉,因為在麝月,他們對言坤做了一番瞭解,所以對於時澈來說,進入言家就好像是從紙上談兵到實戰的一個過程。

“大少爺回來了!”在門口這個人,穿著一身藍色的袍子,歲說不上是器宇軒昂,卻看起來十分的正氣,這個人叫做封凌。今年剛到不惑之年,是言家的大管家,言家上下的所有大小事宜都是由他一手打理。

“封叔想必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吧!”時澈很客氣的和他打招呼,他們早就見過彼此了,早在上次他用二少爺威脅言坤的時候,這個封凌就在言坤的旁邊。

“夫人讓我在此等候少爺!”封凌說起話來不卑不亢,似乎並沒有將他看做自己的主子。他口中的夫人其實是二夫人,時澈的娘早就過世了,現在言府的當家主母是原來的姨娘,沒有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來歷也不明,一直以來都很神秘。

路過一個花廳就來到了二夫人的院子,這裡還算清淨,院子裡的木槿花正開的燦爛。一個女子正在花前,他本來以為她是個老婦人。可是沒有想到這位神秘的夫人竟然是個貌美如花的少婦。

“你就是那個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