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腫了,很悲哀很悲哀,那種負面消極的情緒很快也將我包圍起來,我皺著眉頭點燃了香菸,坐在床邊抽了起來。

“喂,775號宿舍怎麼回事?還不熄燈,現在都幾點了?”管理我們這個樓層的是個老頭,六十多歲,正在對面衝著我們嚷嚷。

我走下床鋪,將燈熄滅後,遞了一支菸給李言:“人死不能復生,哭也沒用。”我對韓露既不討厭也不喜歡,她的死實在無法感動我,就跟走在街上看到一個橫穿馬路的人被撞死一樣,況且死在我手裡的人也不少了。

“一定是海盜他們乾的!一定是海盜他們乾的!”李言忽然發了瘋似的跳下地,讓我一把抓住:“就算是海盜乾的,你也要看看現在幾點了,再說,你知道海盜他們住在哪兒麼?”

“我不管,不管!我要為露露報仇!我要為露露報仇!”李言高聲厲喝著,周圍宿舍的燈一盞接著一盞亮了,不停有人喝罵:“操他媽的,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更有宿舍的男人嘻笑道:“小樣,被甩了也不至於弄成這副德行吧?還男人呢,靠!”

我見死拉著李言也不是辦法,只好嘆了口氣,輕輕的用手掌砍在了李言的後腦勺上。這一招我早就練的爐火純青了,一個人的後腦勺受到一定程度的重擊之後會暫時昏迷,這個,地球人都知道。

好容易將李言扔到床上,心想:“這下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其他宿舍的男人們倒睡不著了,不知誰起了個頭,唱起了征服:“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一個,兩個,三個,整個男生宿舍全部高聲唱了起來,坐在床邊看著對面的女生宿舍,她們的燈也亮了。

我無奈的苦笑,看來今夜無法安然入睡了。

次日,西大的學生們個個無精打睬,事後統計,這一天裡上課睡覺的學生超過50%,曠課在宿舍補覺的超過30%,只有20%的學生堅持著將這一天的課上完,我就是那其中的一個。

在學校裡安安穩穩的過了兩天,李言也不再鬧騰了,只是臉色始終陰陰沉沉的,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他。

該說說卡薩酒吧的事情了,秦氏的第一批進貨單終於發到了坤沙手中,坤沙二話不說就打電話給他的義父紅毛將軍,紅毛將軍一聽哪有不開心的道理,飛快的倒弄起閒置在倉庫的貨來,這種雙贏的場面是我最想看到的,所以今天我的心情非常愉快。

“夏天,在哪兒呢?”海盜打來了電話,看來他的手機已經修好了。

我說:“我在食堂吃飯,有事兒?”

海盜那頭似乎很生氣:“還吃什麼食堂,跟我去收錢。”

海盜不說我還真忘了這茬,當即將大半碗的飯菜丟下,飛奔下樓了。

海盜正一個人坐在樹底下等我,他平時帶著的那幾個小弟統統不見了,我問:“你那些兄弟呢?”

海盜站起來,拍拍屁股:“他們不頂用,多一個人就得多分一份錢,有你這個高手在還怕什麼?”

我笑了笑,任由他拍馬屁去。

海盜開著那輛麵包車,坐在車裡,我問:“韓露是怎麼死的?”

海盜看了我一眼:“怎麼,你以為她的死跟我有關係?”

我沒說話,預設了。

“說起來這事兒也怪我,不該讓她下樓幫我買宵夜,剛走沒多遠,就遇到一群飛車搶劫的,那群人要搶韓露的錢,韓露不給,然後。。”海盜聳聳肩:“事情就是這樣嘍。”

我又問:“你對韓露一點感情也沒有麼?為什麼她死了,你一點也不傷心。”

海盜冷笑著點燃香菸,吸了一口:“人一但有了感情,心就會痛,所以我現在拒絕跟任何人發生感情,如果你現在被砍死了,我發誓會去你宿舍翻出老大給你的那兩萬塊錢,而絕不會為你留下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