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摸到了刀把。

三十多個目光呆滯的土匪,就聽見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表情也開始緊張起來。

為首的頭是個一字眉的大鬍子,他神色肅穆,但一直抱著把大刀站在眾人身前,臉上一道疤痕,模樣確實駭人。

就在我的身影從拐角處冒了出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感情是個道士。但同時,不少人也皺起眉頭,有個嘴快的當即就叫了起來,他說“那道士怎麼跑那麼快?”

所有人就見我拎著根柺杖,跟頭野馬一樣在地上狂奔,也不穿鞋子,或者說鞋早被我磨壞了隨手丟路邊。

我就在眾人面前緩緩停下,幾乎一陣風也同時吹到他們面前,掀起的枯枝落葉無數。

匪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就見他眥著牙皺眉,本來幹這行就是為了錢,但見我上上下下破衣爛衫,就算綁了去也不像是個有能出的起贖金的家。

正犯難呢,身邊一個小弟,麻溜的提把刀上來,他惡狠狠道“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兒嗎?這裡是你家山老爺的地盤,識相點就把錢交出來,否則得罪了老爺,今個你也甭走了。”

我聽他念完,想都不帶想的就開口道“沒錢。”並且就在我打算說出一段大義凜然的討賊檄文時,那匪首擺了擺手,他一臉不耐煩道“滾滾滾!今天老子放你一馬,過了這地滾遠點。”說著就讓旁邊的手下放行。

我倒是一愣,這下動手倒成了我不體面,但左右過去了也覺著心有不爽。於是,我側過腦袋,看著那匪首問道“你就不打算給我搜個身什麼的?”

先前那多嘴的小弟又憋不住的破口罵道“你這賊道士,我們大王有意放你一馬,你還不跪地磕頭感激涕零,謝過我家大王不殺之恩?”

那匪首被這傢伙說的不耐煩了,他突然把抱著的手攤開,其中一把半人高的大刀重重磕在地上,他一隻手拄著,另一隻手抓住那多嘴的小弟往旁邊一推。就見那囂張的傢伙像個小雞仔一樣,很配合的應聲就往地上躺去,嘴裡還唸叨著“誒呦,誒呦,大王太厲害了,大王神力啊!我肋骨都快斷了,謝大王手下留情。”

我有些想笑,又覺得人家這麼賣力表演至少不能真笑出來駁了他面子。

匪首這一手展示完,突然把地上長刀一抬一杵,耳聽得咚的一聲,他臉上陰沉沉的,那條刀疤的臉上像是一頭猛獸在默默盯著你看。

這下我終於是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眾人譁然,匪首陰惻惻的說道“死前愛笑的,我倒是頭一次見。”

我趕忙打住他的話,怕忍不住又笑起來。我把柺杖也杵在地上,掃了一圈眾人,見他們都拿著傢伙圍了過來,心下收起那玩笑話,轉而問那匪首一個問題,我說“你們是怎麼上山落草為寇的?”

匪首臉色抽搐了一下,手中大刀猛地朝我臉上拍來,就聽到他怒喝一聲“關你屁……”那個事還沒出口,耳聽得風聲大振。

片刻後,坐在地上的我悠悠的吐了口氣,嘆道“原來你們是因為這個才不得已上山的啊。”

眼前坐在地上的匪首臉上鼻青臉腫,但他依舊抱著個手坐在地上,只是偶爾看向我的眼神裡複雜中又很是忌憚。

身旁倒了十來個土匪,皆是鼻歪眼斜,倒不是被我打的,只不過被我用道術紮了一會兒,過段時間就能恢復正常了。

“算算時間,我也該走了。你們這檔子生意我是懶得再管了,不過今天之類過路的商隊就別攔著了。我這邊出手也是受了人家一點恩惠,往後能不對普通人出手就儘量別越這個界限。”說著,我給那匪首丟了枚藥丸。

那匪首一愣,看著手心的藥丸,眼神炙熱無比。

我也不解釋,就是普通的精力丸,打了人家一頓,讓他在眾多小弟面前出了醜總得彌補一